王洁实：第一张专辑卖了500万盒

王洁实：我和谢莉斯是很好的搭档

“我和谢莉斯是很好的搭档”

第一张专辑卖了500万盒

“这个数字看起来保守了”

声音还是那么充满磁性和专业的清亮，王洁实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与谢莉斯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歌坛影响力最大的一对男女声二重唱。他们最早将台湾校园歌曲引入内地，带动了内地校园歌曲的创作；他们最早确立了通俗唱法的大陆模本。

记者(以下简称记)：您当时是怎么和谢莉斯成为搭档的？

　 　王洁实(以下简称王)：我自幼就喜欢唱歌，志向是当一名歌唱家，却偏偏考进了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系里也开声乐课，但被定为选修。我宁可其他课不听，也 要上这门课。那时电影中的人物只有两个模式：浓眉大眼的英雄和贼眉鼠眼的坏人。我这个相貌不好不坏，上镜的机会很少。后来，中央电影乐团招演员，我就报了 名，很顺利地通过考试。当天考官正巧就是谢莉斯。当时团里急需一对二重唱，谢莉斯就主动以音乐老师的身份带我演唱。

记：您觉得那时候的音乐环境怎样？

　 　王：改革开放之初，大陆几乎不存在真正的流行音乐。“歌星”这个词只用于形容国外的歌手，内地普遍应用还只是“歌唱家”的称谓。但是，被美声与民族唱法 主宰的传统歌坛已经无法满足老百姓们对娱乐多样化的需要。1978年，台湾的流行音乐正处于校园民谣的时代，涌现出了大量优秀的歌曲。然而在文革刚结束的 情况下，想要台湾的歌手来大陆演出是不可能的，甚至他们的磁带也无法进入市场。

记：那时候大家都爱听什么样的歌？

王：组了二重唱后，我们也在寻求属于自己的风格。当时唱邓丽君的也多，但是都是私底下唱，当时“靡靡之音”是搬不上舞台去的，唱什么？我们当时一直在思考，想法就是做一些别人没有做到的东西，又能紧跟上时代的步伐，但是唱民歌、美音都不行，这些不是我们的强项。

记：你们怎么会想到唱校园歌曲呢？

　 　王：是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放了几首叶佳修的作品，其中就有《乡间小路》，我们一下子被迷住了！谢莉斯骑车赶到电台，把磁带借回来， 拿到团里去听，一字一句，我记歌词，她记乐谱，终于把这歌记了下来。个别词句吃不准，只能瞎蒙带猜。如《踏着夕阳归去》中的“打着一朵细花洋伞”，究竟是 “细花洋伞”还是“西花洋伞”、“戏花洋伞”，只能瞎蒙。1980年初在北京我们唱了这些歌，一炮打响。

记：好多观众到现在都觉得你们是夫妻？

王：是当时观众们的美好愿望而已。可不管怎么解释，观众就是不相信。谢莉斯比我大好几岁，跟我合作时就已经成家。我们解释快30年了，但中国实在太大了。我和谢老师是非常好的搭档，我们俩的另一半都非常信任我们。

记：在您之前，李谷一老师的《乡恋》也很流行。

王：她那只是在民族唱法中借鉴了一些流行元素而已。我们可以说是现代唱法第一人，在我们之前，内地没有人能完整展示流行音乐唱法的风格。

记：1981年，你们制作发行了第一张专辑《何日才相会》，据说当时卖了500万盒？

王：这个数字现在看起来保守了，从城市到农村，到处听的都是我们这个磁带。老百姓们非常喜欢。当时我们每天收到的观众来信用麻袋装，现在想起来都是让人很激动的时刻。

记：您觉得大家为什么喜欢这样的歌？

王：一是男女二重唱的风格新颖，再就是那时候的内地流行音乐相对比较贫瘠，这些台湾的校园歌曲过来，滋润着人们的心灵，也给大家留下了美好的记忆。

记：那时候有盗版么？

　 　王：在今天看来，这张专辑的包装非常简陋，设计也不精美。当时的人均工资只有四五十块钱，到北京的工人体育馆看一场演出的票价最贵也就是七毛钱，而这盒 磁带的标价高达六块九。不过那时候已经有人开始做盗版卡带了，用双卡录音机把磁带一录，然后包装封面就被复印成黑白的，摆地摊的都卖这个，当然那个效果是 非常不怎么样。

记：您关注现在的流行乐坛么？

王：很关注。以前真的欣赏不了《双截棍》这样的唱法，因为戏剧学院学习 声乐讲究的就是清晰和洪亮，那种含糊不清的唱法真的很不理解。后来我发现了很多R&B的精彩，像周杰伦这样的歌手也有《青花瓷》《菊花台》这样的 好作品。我们出道的时候就被人看成‘另类’，现在也能理解‘另类’的年轻人。

记：建国60周年大庆，您最想对歌迷说什么？

王：我前段时间推了新歌《但愿人长久》，主要还是想多唱点好歌。三十年前，我被誉为中国歌坛上的新星，如今观众仍亲切地称我是歌坛上的常青树。我将永远为时代歌唱，为我的粉丝们和亲爱的朋友们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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