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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德国指挥最著名的指挥家梯勒曼在维也纳金色大厅与慕尼黑爱乐乐团的两场音乐会结束了他们的艺术合作,时间恰好也是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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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蒂安·蒂勒曼 Christian Thielemann 德国指挥家

2011-06-20 11:44 新民晚报 陈唯正

梯勒曼

“Der Frist ist um(期限已到)”。这是瓦格纳歌剧《漂泊的荷兰人》主人公在开场唱段的台词,当时他刚结束了7年的漂泊生活。

我把这句台词作为本文开头,是因为在5月31日和6月1日,当今德国指挥最著名的指挥家梯勒曼在维也纳金色大厅与慕尼黑爱乐乐团的两场音乐会结束了他们的艺术合作,时间恰好也是7年。

如果说他指挥慕尼黑爱乐在维也纳演出的布鲁克纳《第五交响曲》同他7年前的登基音乐会曲目一样,则纯属巧合(因曲目安排早在他同乐队闹翻前就已定下)。那么,在一周前他在慕尼黑的4场套票音乐会中的最后一场安排这个曲目,则既是巧合又是刻意。原本曲目是马勒《第十交响曲》的慢板乐章和《少年魔法号角》。独唱者Christian Gerhaher临时因病退出。于是梯勒曼干脆在最后一场把马勒改成布鲁克纳。时间之局促,甚至让剧场没有时间更新节目册,只能用免费的四页纸代替原来3欧元的一厚本说明书。

梯勒曼与慕尼黑爱乐的合作,以布鲁克纳这部最难对付的作品开始,再以此告别,圆了一段成果丰硕却又令人沮丧的历史。

不少人,包括德语乐评“教皇”恺撒老先生都认为:“慕尼黑人现在领悟到,这个城市随着梯勒曼的离去,失去了一笔财富。”

布鲁克纳“第五”这部交响曲最近演得较多,去年海汀克在慕尼黑指挥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和在萨尔茨堡指挥维也纳爱乐乐团都演过。相比之下,慕尼黑爱乐乐团在技巧上没有那两个乐团那么完美。但它为什么会被许多人称之为“世界上最好的布鲁克纳乐团”?因其自有迷人之处。

经过了切利比达克时代,任何指挥来这里指挥慕尼黑爱乐演奏布鲁克纳,不让演奏员信服,是不会得到成功的。记得当初西诺波利来指挥布鲁克纳“第四”,演奏员不听他的,硬是把这位意大利大指挥家给气走了。更无论德高望重的旺德或梅塔,而梯勒曼接这个团时毕竟才四十出头,是个指挥“新秀”。

梯勒曼的前任美国指挥大师莱万,在慕尼黑爱乐时期竟没有指挥过一场布鲁克纳,但那时有德高望重的旺德和梅塔常来指挥。布鲁克纳的香火在慕尼黑因此没有中断过。

但在梯勒曼棒下,除了随处可见的切利比达克在布鲁克纳音乐中留下的许多深深印记,小梯的个人特色非常明显。最大的特色就是这个乐团所发出的“管风琴”般的音响,令任何其他乐团望尘莫及。今年4月底梯勒曼指挥理查·施特劳斯的《英雄生涯》,将这个特色展现得淋漓尽致。管风琴的出没,能被乐团前呼后拥。若不仔细听,有时还真难以分辨究竟是管风琴在演,还是乐团在模拟管风琴。

要达到这个境界,首先要归功于这个乐团的铜管组。当今大多数盎格鲁·撒克逊乐团都具强大的铜管。但它们的声音是“发散”的,强音时是“炸”的。而通常德奥乐团的铜管声音是 “收敛”的,就是奏强音符时也是“圆润”的。极少数乐团在优雅中还具有慕尼黑爱乐的那种威力。长期的合作造就了慕尼黑爱乐有别于德奥其他乐团的铜管音响文化。它们“咆哮”起来,恰似声声“黄钟”。

特色之二是乐队各声部的互融性。德奥乐团的弦乐声部都比较强,它们很少会被管乐盖住。就这点来看,阿姆斯特丹音乐厅乐团就略逊一筹。而慕尼黑爱乐乐团在演奏时弦乐、木管、铜管所有的器乐组有时似乎都在往一个音响目标——管风琴——上靠,于是就有了这个匀称的整体音响。

第三是小梯独一无二的指挥手法。若不坐在乐团里,人们——哪怕是指挥家——看不出或看不懂他的手势。有人说他故意不给出清晰的点子,一来让演奏员保持高度集中,二来音乐的“进入”不像英美乐团那样齐刷刷、干干净净地形成块状声音,而是一种似齐非齐、松而不散的“蜂状”音响,有点像意大利的美声嗓子。这样的声音形态要是控制不好,就容易散架。就是这种声音,醇美浓郁,是小梯与慕尼黑爱乐乐团7年来带给我们的无与伦比的魅力。

梯勒曼同慕尼黑爱乐在终结合作之际,他对这段7年历史留下的艺术创作轨迹作了一个盘点。他自己比较满意的录音:布鲁克纳第四和第七交响曲、理查·施特劳斯的歌剧《玫瑰骑士》《艾莱克特拉》,达姆澳的歌曲专辑《诗意》,弗莱明演唱的《最后四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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