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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一年,浙江交响乐团的演出113场,甚至超过了许多中央院团,平均上座率达到了95%,这多少让陈西泠有些得意。

2010-10-14 09:30 浙江在线 陈宇浩

从三流乐团到欧洲巡演 浙交奏响改革“交响曲”(图)
浙江交响乐团在演奏马勒的作品


     浙江在线10月14日讯  陈西泠搂着阿拉 姆·伽拉波克恩,两人连吐烟圈的频率都惊人的一致。这是两个老朋友11年后的再次见面,美国指挥至今还记得当年与浙江交响乐团合作的趣事,“每次一排练到 中午12点,你们的演奏员就嚷着要吃饭。”陈西泠抚掌大笑,“现在你再试试?我敢保证,他们宁可饿着肚子排练整个下午。”

     以微见著,陈西泠说,光“吃午饭”这件事,就足以体现浙交体制改革的“功力”。调动文艺院团的积极性,不正是体制改革的核心吗?

     去年一年,浙江交响乐团的演出113场,甚至超过了许多中央院团,平均上座率达到了95%,这多少让陈西泠有些得意。明年,浙交的目标是把巡演开到欧洲去,“如果有可能,我们还会引进最顶尖的老外乐手。”陈西泠的“野心”昭然若揭。

     曾经捧着“铁饭碗”如今活法“很欧洲”

1999年,陈西泠刚到浙江歌舞剧院当院长,正是那一年,浙江交响乐团的前身——浙江歌舞剧院交响乐团与阿拉姆进行了第一次合作。演完后,阿拉姆的评价很客气:“不管水平怎么样,大家的努力精神让我很感动。”

     陈西泠很容易就听出了弦外之音:“人家这么说,是给我们面子。”在他看来,当时乐团的水平,在国内只能算是三四流,“受制于体制的束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那个时候,乐手们拿的都是死工资,每个月1000多块钱,而且长期陷入了“进人容易出人难”的怪圈。“关键是没有积极性,反正是吃大锅饭,吃不饱也饿不 死。”陈西泠感叹道,当时乐团使用的乐器,都是上世纪70年代国内出产的最老款,“国外初中生用的练习琴,都比我们高几个档次。”

     到了2000年初期,这种情况依旧没有太大改善。终于,在2007年,所有人等到了分水岭——省里决定,让交响乐团从浙江歌舞剧院独立出来。对于陈西泠来说,这无疑是一次风险与机遇并存的尝试:“就像一艘船独立起航,外界对你们的期望和想法肯定多了。”

     陈西泠始终不觉得独立后的浙交是个“铁饭碗”,因为包括许多机制创新在内,都需要一步步去摸索。“比如经费,省里一年给我们900万,还有300万,是 电信给我们的赞助。”不得不说,这种“活法”很欧洲,在德国、英国等地,大企业和城市交响乐团的合作,已经进入一种很成熟的阶段。陈西泠说,浙交正在逐步 学习借鉴,“若干年后,如果企业投入的赞助更多,他们甚至能进入乐团的管委会,以企业的市场运作模式去管理艺术院团。”

     演奏水平决定一切论资排辈已成过去式

     人是乐团的核心资本,在陈西泠看来,打破老旧的用人机制,也是浙江交响乐团走得颇有魄力的一招棋。

     刘琛今年20岁出头,这个才华横溢的小号手,如今已是浙交的首席管乐手。陈西泠说,换成七八年前,团里的“老人”非跳起来不可。“但现在就是按能力用人,论资排辈那一套在这里完全没用。你吹得好,弹得好,毛头小子也能比老头子拿更高的工资。”

     这种灵活的用人体制,像磁铁一样紧紧吸住了人才。一年前,刘琛刚刚获得了全国小号比赛的一等奖,一时间,国内七八个团都凑过来挖墙脚,甚至有一支北京的 乐团,许诺给他一套房子,外加北京户口。但考虑了很久,刘琛还是决定留在杭州,“他跟我说,这里能体现他最大的价值。”这让陈西泠很得意。

     年轻,是如今这支浙交最引以为傲的资本。目前,乐团已经有超过10位年轻人,开始在各声部担任首席和副首席。当然,这不是一劳永逸的美事。陈西泠说,浙 交每年会进行两次“考试”,一次是年中的“大考”:“每个人单独出列,弹奏指定的曲目,然后由12个评委打分。”还有一次是年底的“小考”,就是对每个人 全年的工作量进行统计:“两次考试的结果,将直接决定演奏员是否能得到续聘,是否会调整工资。”

     收入构成趋向人性化乐手抢着参加演出

     陈西泠打趣说,在收入方面,新的浙交或许是全国“构成最复杂的”,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同样也是最灵活、最人性化的。

     陈西泠说,他一点都不避讳“谈钱”。如今,浙江交响乐团的乐手,所有的收入由4大块构成,首先就是基本工资,按照首席、副首席、演奏员等级别进行分档:“这很清楚,谁的业务水平牛,谁就拿得多。”陈西泠说。

     第二块收入是排练费,这笔“奇怪”的津贴,并不是全国所有乐团都有的。在陈西泠看来,排练补贴能最大限度调动乐手的积极性,从而提高乐团的磨合度:“每节排练时30元,通常一天都有两三节排练时。”这样算下来,每个月的排练费就有千把块钱。

     第三块是演出费,乐手每跟随乐团参加一次演出,都能拿到300—500不等的奖金。而且,参加演出的场次,将直接影响到演奏员的第4块收入——年底的年 终奖:“达到多少场,年终奖就是一个级别,如果是优秀演奏员,年底拿到三四万块是很正常的事。”陈西泠说,现在出现了一个“好玩”的局面,就是每场演出, 乐手们都会争先恐后要求参加:“换成以前,去稍微远一点的外地演出,就会有人请假。”陈西泠说,“现在新的机制下,哪怕一些老同志,都很少请假,因为大家 的积极性都被调动起来了。”

     西洋乐和民乐左右开弓

     明年到欧洲去巡演

     机制的创新,同样体现在乐团的艺术样式上。前段时间,浙江交响乐团刚在世博会的挪威馆、意大利馆和波兰馆演了3场。演出后没多久,一家瑞典著名的演出公司就追到了杭州,好说歹说和浙交签订了一份协议:凡是他们公司以后在中国办的交响乐巡演,肯定会邀请浙交前去演出。

     按照陈西泠的说法,这是“老外认识到了我们的特殊价值”。“中西合璧,是我们目前最大的特色。”陈西泠说,他们既能演奏像马勒、柴可夫斯基这样高难度的 西洋作品,也能将《春闺梦》、《丽人行》这些国粹改编的“民族交响乐”,演绎得风生水起:“左右都能开弓,市场这条路子就越走越宽了。”

     去年,浙江交响乐团总共演了113场,这个数字,令许多中央乐团都望尘莫及。陈西泠最看重的并不是纯数据,而是含金量:“关键是每场的上座率都达到了95%以上,而且都是实打实卖出去的票。”

     陈西泠说,这几天他正忙着办护照,因为月底要去趟贝尔格莱德,和当地的交响乐团签订一份战略合作协议。到时候,两地的乐手可以相互交流演出:“我们还会在那里弄一次招聘,如果发现出色的老外演奏员,当场就会签下来。”

     在陈西泠的计划中,浙江交响乐团走出国门已进入倒计时。如果一切顺利,明年9月,乐团将去欧洲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巡演:“到时候浙交会跑遍包括意大利、瑞 典等在内的6个国家。”而欧洲最著名的德沃夏克音乐节,也已经向浙交发出了邀请,要知道,他们每年只会精挑细选10支国外的乐团来演出:“浙交的‘交响 曲’会越来越精彩。”陈西泠颇具文艺范儿地展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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