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而令人愉快的肖斯塔科维奇《第九交响曲》

2013年03月24日 新民晚报

当年美国《时代》杂志封面———带消防头盔的作曲家肖斯塔科维奇

◆ 周炳揆

陈燮阳先生送我的CD中，有一张是他指挥上海交响乐团的肖斯塔科维奇《第九交响曲》实况录音，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音响，因为“肖九”是我最喜欢的交响乐曲之一。

乐曲开始时的活泼、愉快的音乐旋律，是肖氏15部交响乐中绝无仅有的。陈燮阳的演绎，使人联想起普罗科菲耶夫《古典交响曲》，甚至是海顿的交响曲。

“肖九”中的大段管乐独奏，以及渲染危机感的迭句，每每使管乐迷称道不已。短笛、单簧管、长笛、大管、法国号以及小号此起彼伏、环环紧扣，时而忧伤阴郁，时而竞相角逐，独奏、重奏不停顿地交替出现，听者的情绪也被感染，愉快、伤感、惊悚、谐谑、狂野接踵而来，直至曲尾如同F-1赛车般的旋风速度……我因故错过了当年上海交响乐团的演出，但从实况录音中依然能感受到陈燮阳指挥“肖九”功底之深。

俄国著名舞蹈家阿历克谢·拉特曼克辛已将肖氏的《第九交响乐》改编成舞蹈。美国芭蕾舞剧院去年在纽约曾上演了拉氏编舞的“肖九”。拉特曼克辛今年44岁，至今已经将肖氏的七部作品改编成舞蹈，由此一举成名，成为莫斯科大剧院的艺术总监，2009年又被美国芭蕾舞剧院聘为驻团艺术家。在2013年的演出季，拉特曼克辛的三部根据肖斯塔科维奇交响乐改编的芭蕾舞将在大都会歌剧院悉数登场，“肖九”是其中的一部。

拉特曼克辛认为“肖九”没有故事情节，但并非是一部抽象作品，而且是肖氏交响乐中最适宜用舞蹈来表现的。音乐像风一般地扑面而来，反差十分强烈———忧郁、浪漫、怪异、英勇、平庸无所不在。他设计的舞蹈语汇，重现了肖氏充满曲折的人生经历以及当时苏联的社会现实。

肖斯塔科维奇《第九交响曲》创作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刚结束的1945年，这部作品之所以引人瞩目是因为之前他的第七、第八两部交响乐描绘了苏联人民抵抗德国法西斯军队的战争场景，受到苏联当局的赞赏。作曲家曾预言他的“第九”将是其“战争三部曲”的最后一部，是欢庆卫国战争胜利的交响乐。而事实上“肖九”却是一部不满半小时的轻松活泼的乐曲，让当时评论界大跌眼镜。

对此肖氏曾自我解嘲道：“这是一首活泼愉快的小曲，音乐家们会愿意演奏它，评论家会高兴攻击它。”今天，音乐爱好者一定会说：“我们愿意欣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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