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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中国舞台上上演的歌剧大部分是用外语演唱的保留曲目,多数是同海外歌剧院联合制作。然而歌剧逐渐开始在中国制作,故事也更适合中国的布景。

2010-12-23 14:24 中国网 齐磊 编译

美国《纽约时报》2010年 12月 21日文章:歌剧在中国进入繁荣时代

记者:希拉•梅尔文(SHEILA MELVIN)

霸王别姬

叶小钢作曲的最新歌剧《霸王别姬》中一幕

12月的第一个周六,天寒地冻,人群聚集在北京的国家大剧院门口,就为了观看国家大剧院原创歌剧《西施》(雷蕾作曲,邹静之编剧)。该剧讲述了古代中国美女西施的悲惨传奇故事。

四月份首演时,有人盛赞该剧,称之为中国成为文化大国的证明。

当天晚上,穿过金融街,身着盛装的金融家和 外交官冲到蓝英国际金融中心大厅,这儿用十层楼高的歌剧公主图兰朵壁画作装修,中国国家交响乐团和刚刚乘飞机抵达北京的演唱家参加这一私人音乐盛典。礼节 性的礼品包括一个奢华的配有插图的维也纳歌剧历史,该书由这座建筑的发展商,热爱歌剧的亚当•于(Adam Yu.)撰写。

无论是公开还是私下,这些表演艺术家仅仅是逐渐显现现象的冰山一角。在繁华都市和一些未知的小城市,建造了许多壮观的歌剧院,中国在歌剧制作、歌剧教育和原创歌剧方面经历着一次大发展。

“歌剧的发展就是国家的缩影,发展太快而且雄心勃勃。”国家大剧院音乐总监陈佐潢说。他也是《西施》一剧的指挥。

实际上仅在今年人们就见证了北京大学歌剧学 院的创办;第二届国家大剧院歌剧盛典,10周内演出12场不同歌剧;瓦德纳的《指环》在上海首演;造价2.02亿美元由扎哈•哈迪德(Zaha Hadid)设计的广州表演艺术中心盛大开幕;北京音乐节上一周之内三部歌剧上演(亨德尔的《赛墨勒》,周龙的《白蛇传》和叶小刚的《霸王别姬》);中欧 表演艺术峰会召开,来自欧洲主要歌剧院的导演齐聚北京,同中国同行交流经验,比如伦敦的巴比肯中心(Barbican),巴黎Théâtre du Châtelet剧院和柏林德意志歌剧院。由北京指挥李玮主办的喜剧歌剧音乐节将于本周四开始,据报道他希望“将西方的歌剧变为一种寻常的艺术形式”,国 家大剧院将举办“世界经典歌剧节”来庆祝平安夜和圣诞节,紧随其后的是威尔第的歌剧《茶花女》和《乡村教师》。

目前中国舞台上上演的歌剧大部分是用外语演唱的保留曲目,多数是同海外歌剧院联合制作。然而歌剧逐渐开始在中国制作,故事也更适合中国的布景。普契尼的歌剧《图兰朵》就被设置在神话中国的场景下,就是一个明确的选择,该剧在全国各地都是主打作品。

然而更加具有想象力的适应还在进行,比如张洹改编的巴罗克歌剧《塞墨勒》版本,布景在450年前一个真实的中国宗祠内,包括蒙古长调、西藏民歌还有一些和尚在内的原始场景。

张洹是国际知名的表演艺术家和视觉艺术家, 他曾用蜂蜜覆盖身体后赤身站在北京一个公共厕所内,让苍蝇爬满全身吃蜂蜜。当歌剧赞助商拿督黄纪达基金主席林达•戴维斯(Linda Davies)女士找到他时,张先生对歌剧并不感兴趣。但是他随后购买了这座宗祠,在里面发现了一本日记,记录了被戴了绿帽子的丈夫杀死了他妻子的情人然 后自己也被执行死刑。

激情与复仇的真实传奇让他开始着手导演同一主题的歌剧。“我采用亨德尔的故事梗概来讲述中国人的故事,”张先生解释说。“什么人都能够导演亨德尔,但只有我能这么做。”

另有部分经常在舞台上演出的歌剧虽 然数量少,但是意义重大,被称为 “中国的民族歌剧 ”。其中包括革命题材样板戏比如《江姐》、《洪湖赤卫队》,两部歌剧都是今年国家大剧院重新推出的。创作于1950年代和 60年代初,这些民族歌剧多为宣传内容,音乐方面有强烈的相似性因而在海外很难找到追随者。为了服务于政治目的,偶尔还会创作新的歌剧(比如中国人民解放 军总政治部歌剧团创作的《太阳雪》)来吸引一批国内老观众。

然而,真正的焦点是要在中国建立一套现代歌剧,可以在国内外吸引观众。

“社会环境对歌剧创作已经相当支持,”中国国家歌剧院制作人李江说,他列举了自2008以来首演的12部新歌剧,还有许多歌剧正处于创作之中。

在任何地方推出一部新歌剧都要做一番努力,在中国还存在创作者必须解决的额外复杂因素,语言是首要因素。

中文口语是音调式的,一个单词的意思依赖其音调。尽管歌唱时不强调音调,作曲家必须努力让旋律线条反映出——至少不能对抗——每个单词的音调,否则观众会哄堂大笑。

“这非常困难,许多歌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失败。”中央音乐学院副校长叶小钢说,他同时也是《霸王别姬》的作曲。

另一个语言挑战就是缺乏能用中文演唱的非华裔歌剧演唱家,这一现实导致包括谭盾和周龙在内的顶尖中国作曲家用英语作曲。然而此趋势已经开始转变。

“我认为你在写一部歌剧时最好用母语,”中国出生的知名男低音歌唱家田浩江说。“假如这是个中国故事,那就应该用中文。”

为了支持这种理念,田先生正在主持“我唱北京”,该项目将把美国年轻歌剧演唱家送往中国,用现代中国歌剧进行密集的中文训练。(全额奖学金项目由亚洲表演艺术委员会和中国汉办资助,汉办是一家旨在全球推广中文的政府机构。)

创作歌剧新作品的另外一个复杂因素就是政治。这就吓走了一些剧作家和作曲家,也使得其他人为了安全而仅从悠久中国历史或者京剧中选择平淡无奇的历史主题。

“京剧拥有200多年历史,”中国国家大剧院蒋先生说。“这些剧目之前都曾上演过,所以你知道不会引发任何问题。”

这一问题甚至引起了那些该对歌剧负责的方面的认识,中国文化部将于明年举办一次竞赛,鼓励创造反映当代社会的现实题材歌剧。一些艺术家也争辩说审查问题正逐渐改善。

“当我们在布鲁塞尔导演《塞墨勒》时,没人会预料到会在中国上演,他们认为我们不得不做大量删改,”该剧导演张先生说。“已经发生的事实相当让人吃惊。”

造价昂贵的新歌剧院必须爆棚,财力雄厚的政府成为全球文化大国的决心,各所音乐学院层出不穷的人才,还有急于了解歌剧的年轻观众,最终这些优势都将使这个国家成为一个歌剧大国,世界歌剧界的主要参与者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

“坦白说,为了生存,他们都指望着中国,这里是古典音乐唯一的发展希望,” 美中文化协会主席杨雪兰说。“古典音乐的未来在这里。”(编译:齐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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