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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新星音乐会》之前,朱明瑛就已经在东方歌舞团的亚非拉歌舞晚会上崭露头角,她演唱的扎伊尔歌曲《咿呀呀,噢嘞噢》在歌曲高潮 时摇摆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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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瑛 Zhu Mingying 女歌唱家

2010-08-18 09:09 北京青年报 伦兵

编者按

    30年前,北京一场普普通通的音乐会,几个风华正茂的青年歌手,不经意间制造了一起轰动整个中国乐坛的重大事件。《军港之夜》、《年 轻的朋友来相会》等脍炙人口的歌曲和优美旋律,不仅催生了中国的流行音乐,也影响了十亿国人的文化生活。30年后,由北京晚报社、北京青年报社、北京广播 电视台联合主办的“梦回1980”重排新星音乐会,将于9月23日在首都体育馆隆重举行,当年的“新星一代”将穿越时空隧道,在30年前的同一时间同一地 点重新集结,用歌声串起一段长长的记忆,与新老乐迷们一同重温那过去的美好时光。

    自7月份起,本报在北青盈之宝剧场举办以郑绪岚、任雁、吴国松、王静、朱明瑛、阚丽君等当年“新星”为主角的一系列演唱、讲述和对话相结合的小规模演出,为9月23日的音乐会暖场预热。

    很多人都还记得30年前的那个晚上,在北京晚报社举办的《新星音乐会》上,全身涂成棕色的朱明瑛在舞台上唱起那首扎伊尔歌曲《愿大家 都成功》时,首体现场的18000名观众被这位声音沙哑的“非洲歌手”的歌声所震撼,掌声像潮水一样响起。在纪念《新星音乐会》30周年之际,朱明瑛接受 记者采访时讲述了自己当年的心情:“《新星音乐会》对我来讲,通过新闻媒体,特别是报纸频繁的报道,让我正式走到全国大众面前,因为在那之前,相当范围内 的观众并不熟悉我,我算是个还没见婆婆的媳妇,不管多丑总要见公婆。我那个时候并没有意识到有这么大的影响,到了30年后依然给观众留下这么多的记忆。但 当时我就知道了,我唱的歌、我这种载歌载舞的形式,包括画着黑人妆的形式被正式承认了,对我当时是个大事。”

    其实在《新星音乐会》之前,朱明瑛就已经在东方歌舞团的亚非拉歌舞晚会上崭露头角,她演唱的扎伊尔歌曲《咿呀呀,噢嘞噢》在歌曲高潮 时摇摆着身体,音乐与形体融为一体,极大地带动起现场观众的情绪,这在上个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可谓是新鲜,于是她每每演唱这首歌时都会赢得观众的欢 呼。在1980年首都体育馆的《新星演唱会》上同样如此,当朱明瑛唱完《愿大家都成功》和美国黑人歌曲《唱吧,唱吧》后,随着“咿呀呀,噢嘞噢”的歌声, 朱明瑛随着节奏摇摆起身体,首体观众席上掌声如潮,敢于在观众面前“跳摇摆舞”,这在当年可谓是破禁行动,因为当年社会对音乐的评判并不以观众的好恶为准 绳,而是以所谓是否“健康”为准绳,“因此,在那个时候,我还在不时地被批判。”朱明瑛和当年《新星音乐会》的主办者当时就是顶着这样的压力将这样一种异 国他乡的演唱形式引进中国歌坛,“当时外面有很多谣言,说我唱的是靡靡之音,跳的是扭摆舞,是没有经过领导批准的。但我有一种解放了的感觉,因为中国的老 百姓喜欢我。”现在,朱明瑛除了继续唱歌外,还有一个身份是北京国际艺术与科学学校校长,在回忆过去30年走过的路程时,她告诉记者:“这一切都源于我对 艺术的酷爱,我的艺术人生有三个阶段,学习亚非拉歌舞阶段、赴美留学阶段和回国再创业阶段,每一个阶段都离不开我对艺术执着的酷爱。”

    四五岁时被戏剧舞台上新凤霞塑造的“刘巧儿”所吸引,从此开始崇拜艺术

    很多人都知道,朱明瑛是从舞蹈演员转为歌唱演员的,然而,是什么使得朱明瑛从小就喜欢歌舞艺术呢?朱明瑛告诉记者:“从我主观来说, 是我从小酷爱艺术,酷爱艺术的各个门类。这是我骨子里本来就准备好了的。在四五岁的时候,我无意中在大众剧场看到评剧演员新凤霞演出的《刘巧儿》,一个特 别偶然的机会,我就被这种艺术形式‘钉’住了,那种艺术的强烈刺激和感受我至今都没忘,忘不了那一刹那给我的震撼。在小孩的眼里,舞台上的布景好像延伸很 远,我好像看到了舞台之外的广阔空间,那时候我看新凤霞的表演崇拜至极。那个时候我很小,但觉得新凤霞的艺术高超至极。从那以后,虽然我们家离大众剧场很 远,但我经常找借口跟我妈妈去大众剧场附近的亲戚家,目的就是能够跑到后台,通过门缝或钥匙孔去看演员化妆,我就是那样崇拜艺术家们,我不知道什么是专 业,但那次的‘专业’让我以为是艺术的全部。”

    崇拜艺术的朱明瑛从小就设想要当一名演员,像新凤霞那样演戏成为朱明瑛的人生第一个理想。“后来,等我上了学,社会上开始风靡印度电 影。我妈妈是一个非常热爱艺术的人,她带我去看电影,结果我被这种东方艺术迷得不能自拔。有时候,我背着书包去上学,走到路上,路边高高的墙,上面的小窗 传出收音机里播放的印度电影《两亩地》、《流浪者》的录音剪辑,我竟然能冒着大雨一动不动站三个小时听完全部内容。小时候,妈妈把我送进小学,有钱的孩子 都能学钢琴,但我妈妈没有钱,我做不到,我就趴在窗户上,看着那些孩子学钢琴,自己的手指跟随着在窗户边练习,后来我到了舞蹈学校学习,成了音乐课代表, 是我们班弹钢琴弹得最好的。就是因为我特别想弹钢琴,到了舞蹈学校发现每个教室都有钢琴,我就像进了天堂一样幸福。进了舞蹈学院东方班后,每个星期都要观 摩,这是很多学生都恨的形式,但对我起到了极大的滋养作用,我从欣赏各种门类的艺术里面释放了对生活的理解和对生活的热爱。我的所有的兴奋点是从艺术中找 到的,当时我就立志:如果不让我从事艺术,我就去死,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朱明瑛13岁考上了北京舞蹈学校东方歌舞团的学员班,谈起考试,她记忆犹新,她是从两万多人里选出来的:“当时东方班只收15个女孩 15个男孩,结果考上的孩子有7个女孩5个男孩。我记得我穿着借的衣服考的舞蹈学校,结果我没想到,在考试时,要求我们模仿东方舞蹈的动作,很难,但我全 做出来了。当时我就听旁边的人说:‘这孩子真聪明。’那时候我梳着一条黑黑的大辫子,旁边的打击乐老师为我们击鼓打点,我就很顺利地跟随节奏完成了,但是 我并不懂我做的是什么。那个时候,尽管有老师给我们摆队形,但我并不紧张,人越多我越不紧张。有人说我天生就是搞艺术的料,我有很好的皮肤、很好的头发、 很好的激情,这几样是艺术人绝对不可少的,在我身上都具备了。”

    走上歌唱之路,费尽心机从舞蹈演员转型歌唱演员

    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结束了全面的东方舞蹈学习后,又经历了“十年动乱”的洗礼,朱明瑛展示自己艺术才华的机会来了:“‘文 革’结束,东方歌舞团开始恢复,王昆开始管理这个团做团长,她是一个很爱才的人。但当时我知道,作为25岁的演员来说,已经不能作为培养对象了,于是我就 一直冥思苦想,我今后的路到底怎么办,我有危机感,可能是生活没有安全感。‘文革’后我在跳舞,那时候邓丽君的歌进来了,我常年接触东方艺术,我知道他们 载歌载舞的表演风格,于是我就尝试着想去唱那样的歌,可是没有人给我机会,那个年代没有敢说舞蹈演员可以改行的,甚至可以唱歌,想都没有人去想。于是我就 试着在乐池、在幕边,为跳非洲舞的节目去伴唱,完全都是下意识自发的。结果,被乐队的人发现了,他们说:‘朱明瑛啊,你要是学音乐要比跳舞更有出息。’一 下子我就觉得有自信了。于是我天天唱邓丽君的歌,别人说:‘你唱得太像了,闭着眼睛听,你和她唱的一样。’我忽然发现我还有这样的才能,邓丽君怎么能把情 唱成那样,像天籁之音。我的内心对音乐的理解和感觉突然被开发了,被这个改革的大潮开发了。当时我就一发不可收拾。”

    但上个世纪70年代末,那些东西还是没有办法上台的,而且由于体制原因,东方歌舞团也没有人会正式让朱明瑛上台唱歌,因为她是舞蹈演 员,“干一行爱一行”的观念让她不能改行。“于是我就找我们团借阅非洲的资料来进行了解与学习。”朱明瑛这样回忆当年最初学习非洲歌曲的情景,“由于我当 时是我们团一个无名的小演员,我就自己开始尝试唱那些歌。有一次,东方歌舞团出国演出,把我和老弱病残都留下来了。当时在宣布这个决定的时候,我一个人坐 在大厅里特别痛苦、难过和失落。于是我就去学英文,当时我的英文老师特别好,我的英文学得也特别地道,别人羡慕得不行。后来,我就想拿教我们东方团演员英 文换取我学唱歌。那时候我已经有了儿子,而且我花了很少的时间考上了外语学院进修班,我那个时候干什么都特别投入。想干一件事就天天在想,一旦决定了就永 远不回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骨子里的倔强?还是因为家庭生活不顺利?我就知道,我相信人的命运通过努力是可以改变的,我相信这一点。”

    当时朱明瑛首先想到的是唱非洲歌,她说:“我这种喇叭嗓子只能唱外国的黑人歌曲,这在中国的声乐界里是完全不被承认的,也是不应该被 承认的,但是由于有这样的比照,替我解了围,别人说我学得很像,认为外国人就是这样沙哑,这为遮挡我嗓子不好找了一个‘借口’,而且当时我在听非洲人的原 版录音和我自己的录音,我自己都不知道哪个是我唱的,哪个是非洲人唱的,可以以假乱真。当时心里还有些安慰。因为周恩来总理曾经希望东方歌舞团‘学好学 像’,我有冒险心理。当时我已有30岁,这个冒险充满诱惑力,爱谁谁了,不管什么结果等着我,我都豁出去了。当时真的是有一种激情燃烧在我的身上,特别激 烈地燃烧着。我是半路出家的,我从不敢想我是歌手、歌者和唱歌的人,就是这种豁出去的精神、什么都不怕的精神,造成我当时有一个非常高峰的创作状态。我现 在是中国演员里面积累歌曲最多的一个,我能用31种语言唱世界各国歌曲,当时是26种语言,而且非常像,不管我给哪个国家的人用他们的语言唱歌,听到的总 是意想不到的话,不是说我是混血,就是说我出生在那里,要不就是以为我家里有那地方的人,或者以为我去留学过。我今天都无法回想那时候是凭着什么超人的毅 力。”

    “记得当时我刚刚离婚,挺痛苦的,我躺在床上就想,如果现在敌人来了,让我选择是要家庭还是事业,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事业,那个时候音乐代表了我人生的全部,没有什么能打动我,没有什么能让我从此放弃,因为我从小喜欢音乐。”

    1979年,在当时还是四面透风的中山公园音乐堂举办的东方歌舞团亚非拉歌舞晚会上,朱明瑛一身涂得黝黑走上舞台,唱起了观众十分陌 生的扎伊尔歌曲《愿大家都成功》和《咿呀呀,噢嘞噢》,当她在舞台上随着节奏摇摆起身体的时候,台下观众已经忍不住了,他们从来也没有想到,在我们国家的 舞台上还能演唱这样的歌,还能以这样的形式进行演唱,禁不住鼓起掌来。朱明瑛一举成名,成为当时东方歌舞团台柱子之一。从那以后,朱明瑛的歌声开始与非洲 的歌声连在一起。朱明瑛为当时来访的扎伊尔总统蒙博托演唱了这首歌,他听完高兴地说:“你比我们的阿贝蒂还阿贝蒂,你就是中国的阿贝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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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求学之路,学音乐也收获了对文化产业的认识

    在《新星音乐会》上,一曲《咿呀呀欧雷欧》让全国人民认识了朱明瑛。随后,对艺术孜孜不倦地追求,使得朱明瑛能够用26种语言演唱中 外歌曲,黎巴嫩的《愉快的旅行》、埃及的《拜斯普萨》、日本歌曲《花笠音头》、美国歌曲《唱吧,唱吧》、印度歌曲《猜谜语》、巴基斯坦歌曲《我的爱至死不 渝》,更有中国民歌《回娘家》、《紫竹调》和《莫愁啊,莫愁》以及港台歌曲《万水千山总是情》和《小城故事》等等。朱明瑛说:“那个时候艺术上的成功,让 我特别自信。我认为只要我上舞台马上就把别人压倒,我是自信到那个份儿上才走的。但是,当时国内没有人承认我,我不被中国音乐界承认,什么都不是,却火得 一塌糊涂。因此,我要把想学的东西都学回来,我知道知识就是力量。而且大量无休止的演出,也让我知道我已经透支了,我应该充电了。于是,我首先跟文化部要 求到非洲学习,人家说非洲没有音乐学校。后来我去了美国,就奔着有黑人音乐的地方去了。”

    朱明瑛抱着梦想来到美国,到美国后她发现,美国社会跟她开始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去了才知道,我太梦想了,我太狂了,我在国内人们 那么捧着我,很容易找不着北。我去了以后还是觉得,中国那么大、那么多人喜欢我,我真觉得自己很伟大。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好,为什么那么多人为我鼓 掌,今天反过来看,我觉出来了,哦,那时候老百姓少见多怪。我站在社会的高度看,我赶上改革开放一个头,样板戏和革命歌曲刚结束,我来了这么一出,被人听 着新鲜,其实不过如此。再加上悟性好什么都招呼,别人以为我深无底,其实我知道我也到此为止了。然而,到了美国我发现,学艺术的感觉就是天外有天,天大的 浩瀚得随便进去就像一个大卖场,你一天都走不过来。你在中国见过吗,根本就没有。而且在美国十年我得到的是我没想到的另一个认识,是对经营,对文化产业的 认识。万万没有想到,我真想学的表面上的艺术,但我现在做的文化园区和学校,是他们透彻的骨子里的东西。”朱明瑛现在回过头来想,发现自己出国时的懵懂却 积累了回国后再创业的经验。

    在美国学习的历程对于朱明瑛来说十分艰苦,除了要上课外,还要教中文、教跳舞、教钢琴、教太极拳、打扫卫生……更多的时候,她一天要 打四份工,一直工作到夜里十二点多,然后回到宿舍做功课,第二天继续学业和打工。然而,并不是身体的疲惫让朱明瑛痛苦,内心的苦使得她常常反思:“我去的 时候就觉得我已经不会再搞艺术了,我走的时候30多了,因为美国谁也不认识我,谁会听我演出,谁会知道?我知道去了以后我会很苦,我抱着来当学生的心态, 不在乎舞台。在1985年我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想不到西方能有这样的艺术,包括音乐剧,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包括美国的摇滚,很多艺术品种我听都没听说 过,我忽然觉得世界太大了,而我也忽然觉得自己太渺小。因为所有的音乐普及都比我们专业人士不差,这使我受到了很大的震动。尤其我慢慢接触了更多的艺术, 我强迫自己不见中国人,因为那会依赖中国人而不能进步,我到了美国以后,我的年龄是一个悟性很高的年龄,我一下就了解了美国社会很深的东西,一下就看到 了,它的文化,他人的思维和它的价值观,和他们生活的习惯为什么是这样,因为每天和美国人在一起,从人性的角度上去看待,从这里的香港人、台湾人、老华 人,甚至后来在犹太人的大公司里,你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这些对我的冲击很大,也许我没太老吧。但是你要想彻底把我变了,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不管美国 社会运作怎么好,怎么选总统,我还是没有兴趣,我还是冷冷地看待他们,我可以和美国人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我越是这样越想中国。有一次我在国外,看一个电 影,看到我熟悉的人,我坐在麻省理工大学的礼堂里看,我哭的呀,特别思念,听着二胡、笛子的声音,真是说不出来的感觉,后来我意识到我必须要回国。我相信 这好似一种文化的召唤,我是有文化的人,是在中国长大的,因为我有爱,还不仅仅是因为有亿万观众,这是我所不能割舍的。我说我死活也得回中国。”

    回家的创业之路

    有了积淀,有了积累,朱明瑛开始想回国了。在海外漂泊的朱明瑛选择了她出国整十年的日子回到祖国。她说:“回国不是促使的,总是没有 找到合适的时间,我总想再干一段时间,把什么什么学会了,总想再学一些。小计划没有完成之前,我就不觉得我应该画句号告一段落。最终我还是选择了10年后 的同一个月同一天回到中国。十年了,回去吧,这种想法胜过了我其他想法,十年对我是一个意义。”

    回到祖国的朱明瑛没有考虑继续她的职业演艺事业,而是选择了办学校。她这样说:“当时办学校,有很多人不支持。因为我们一开始就知道 不可能赚钱的,但是我们要做一个未来的事业,这是不是就是理想化?现在的社会一般的人,没有钱就不搭界的。别人笑话我:‘朱明瑛,你想吃一桌菜,又养猪, 又种地,等庄稼长出来,就为这一桌菜,怎么杀猪炒菜。’大家都笑话我,其实我提前看到了,给文化产业培养人才就得从小开始,从4岁开始,从幼儿到大学。办 学当然是赔了,必须赔,从哪儿挣呀?这个阶段的孩子是不缴费的,9年义务教育。但人家为什么会把孩子交给你?因为你有更可取的地方,在别的学校找不到,比 如我们的双语、艺术、文化课,比如我们的小班授课,我们的一切一切都是与国际接轨, 只要为孩子好的我们都做,只要是挣钱的都跟我们没关系。换一个思维想,我是赔了,但是我看的是10年以后能出人才,我不看现在。我用我所有的积攒,用我的 演出费,用我所有赚到的钱放到办学上。我儿子是唯一支持我办学的人,但他的办学理念跟我有区别,他认为应该专业国际化,我更关心老百姓的还是否能国际化。 当时我们最早做培训班的时候,全班1029个人,没有一个剩的,全进了重点学校。因为我让我的学生太专业了,你不搞专业没关系,你就是特长生,你要搞专 业,我给你那么好的条件,去了就能搞专业。这就是我理想化的思维,而我的资本是从别的地方得到的资本,然后在这里投进去,因为什么?因为我要这个结果。”

    回国后,办学成了朱明瑛的第一生活,她自己成天泡在学校里,成了学校里每天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的人。她说:“在我的学校里,谁都知 道,在我面前工作上有一点闪失是不可以的,你让我朱明瑛干嘛都行,对你怎么好都行,就是你在工作上不能闪失,不能稀里哗啦,不然我决不饶你。我每天晚上九 点半还没下班呢,早上七点就来了。我所有的演出费就拍在这儿了,谁敢贪污?我们的教师任何人只要收学生家长一张纸一点礼我就开除,爱谁谁!我觉得在孩子成 长阶段应该关注孩子心灵的成长,不仅仅是才华。我们现在很多教育不是只关注孩子的分就是名次,没人关注孩子心灵,其实最重要的是心灵。孩子都不快乐。我们 的孩子最大的特点就是受尊重,拿着放大镜看孩子的优点,快乐。这是最重要的,然后他们高高兴兴将功课做完了,也没趴在桌子上做到夜里11点,决不允许。孩 子在接受访问时说:‘最大特点是我们最爱这个学校,谁说我们不好都不行,我们也特别爱学习,我们也没这么累。’为了让他们见世面,我们带着孩子到处跑世 界。我们要求高中的孩子一个学期都在外面学习,初中的孩子有一个月,小学的孩子让他们出去见识见识。我们要求每个老师都要有涉外经验,孩子们涉外后回来都 有看不见的变化。这些东西不是拿钱来衡量的。”

    问朱明瑛,办学的目标是什么?她轻松地说:“我要培养精尖人才。我觉得办学实际上是一种精神,我们这里出来的孩子不知道将来会干什么,而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道朱明瑛是谁,我现在的努力是为了让我这个学校未来像清华那样好,为了未来提供一种可能,提供未来成功的可能。”

    现在的朱明瑛回首自己走过的30年十分感慨:“在艺术之前我犯过所有年轻人都犯过的错误,就是爱情至高无上。就是太憧憬了,太想当然 了,太小说了,太电影了,但在生活中没找着,我以失败告终。爱情至上完了以后就变成艺术至上,后来我想以出国改变命运,换个活法,没想到我的命运变得实在 让我想不到的这么苦,功课苦、语言的苦、打工的苦、打拼的苦、文化的苦、太多的苦事让你看不见的,最重要的苦是寂寞的苦。美国那种生活不可能让你跟他们一 样幸福,因为你有思想。所以那个时候我觉得很失落,拼命要找自由,拼命要找我生存的意义,拼命要找我生活的道路,那种苦怎么说呢,就像爬山,一直往山顶上 爬,爬到半山腰,不敢往回看,也不敢往前看,因为你没法预知,也不能回到过去。到了美国后,随着自己的成熟,每次回国再找国内的感觉,慢慢找到了。最终我 是找到了理想。我很害怕做一个庸庸碌碌的人。我已经到了退休年龄,还不能忍受当一个家庭妇女,还要工作,有一天我离了工作,就不知道要做什么。它也使我充 满了对生活的热爱,永远有目标,永远有理想,永远有奔头,让我的生活永远充实。我怕自己变了,于是我回国的时候在墙上挂了一个特别大的裱好的字‘永远充 实’,我告诫自己。”

    有人问朱明瑛:“演员、学生、教师、母亲,你更喜欢哪一个?”朱明瑛说:“我说不清更喜欢哪一个。当你太了解你的行业时,你绝对不会 让你的孩子再去做。当你对一个事情还未知的时候,你一定是要往里钻,全力以赴,我是百分之一万的进取。我不能说那个行业好不好,天下事没有一件是容易的, 但只要你认真做了,任何事都能做出彩来。我无论干什么都能达到我自己能够达到的极限,所以我热爱所有我做过的工作。”

    《梦回1980——朱明瑛专场演唱会》于8月28日(星期六)晚7:30在北青盈之宝剧场举行,剧场地点为朝阳区望京利泽东二路宝马盈之宝店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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