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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交响乐团第一交响曲和第十交响曲(第一乐章)同日献演,同时揭开了全球纪念马勒逝世一百周年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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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兰 Finland

2011-01-22 11:37 新芭网 Roty

奥科·卡姆:我需要安静

——马一马十同日献演,揭开马勒年序幕


奥科·卡姆  摄影:许韬

1月15日,二沙岛如期举行广州交响乐团本乐季“永远的马勒系列交响音乐会”第一场,伟大作曲家古斯塔夫·马勒的首部和最后一部交响乐作品——第一交响曲和第十交响曲(第一乐章)同日献演,同时揭开了全球纪念马勒逝世一百周年的序幕。在排练间隙,记者采访了担任本场指挥的芬兰著名指挥大师奥科·卡姆先生。 

欣赏马勒需要时间

六十多岁的奥科·卡姆今天排练时表现轻松,但指挥马勒的作品毕竟是体力活,在乐团成员都穿着毛衣甚至大衣的情况下,大师的衣裳很快从厚毛衣退变到剩下一件短袖。虽然排练中言语不多,但每到激动处,大师都会从指挥椅上跳下来,用超大的手用力挥舞表达他的意图,在高潮段落大家仿佛用上了平时演奏多几倍的力量。不知道是否因为大师在过去几天的风格严厉,乐团每个人排练时都仿佛绷紧了每一条神经,到了排练两曲全部完成,将近2个小时之后,不少乐手齐齐透大气,首席张毅用力的揉了一下拉弓的肩膀,而另外的乐手则表示看谱都看到眼睛发涩——显然对于这个乐季的首场马勒作品专场音乐会,无论是指挥和广州交响乐团的乐手们都十分给力。 

在演出当晚,上半场20多分钟的马勒第十交响曲第一乐章“柔版”让乐迷们大呼过瘾。这是该曲在广州的首演,可供对比的现场版本并不多,而第一乐章以纵向和声为主的演奏,乐队比较整齐,表现中规中矩。下半场的马勒第一交响曲,乐队与指挥配合比较默契,忠于原著的指挥家,将第三乐章的倍大提琴一般由首席的段落还原为谱子上所写的“声部齐奏”,广交不断被指挥有力的巨手点燃,到达最后的鼓乐齐鸣的段落,音乐厅的天花板都仿佛要被音浪掀起。最后,楼上楼下的乐迷口哨声、尖叫声汇聚成欢乐的海洋,指挥谢幕多次,乐迷仍不忍散去。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马勒第十交响曲据说由于其超级复杂和难以捉摸的第二乐章,是连奥科·卡姆的前辈,指挥大师卡拉扬都不敢贸然去碰的作品。。(里卡多·夏伊曾说,1980年代,我曾在柏林指挥演奏过这部作品。当时卡拉扬大师曾邀请我进行了一次私人交谈。我一直非常敬仰卡拉扬,于是早上九点,我来到爱乐大厅。他主动跟我谈起马勒第十交响乐。我说了我的感想。于是他问我,演奏第二乐章究竟有多难?我便说起这部曲子的演奏和指挥全都复杂得无法想象,简直可以与《春之祭》的《献祭之舞》相提并论。“如果是这样,那我还是不去碰它了吧。”他说。“为什么?”我问。“你是一位很出色的马勒演绎者,”他答道,“因为你出道比较晚,躲过了某些事情对你的生活所可能产生的影响”。) 

而1月15日晚上最特别的是,广州交响乐团选择将马勒的第一交响曲与第十交响曲在同一个音乐会中上演。对此,奥科·卡姆说:“在同一个音乐会里面,能够同时听到马勒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作品是很难得的机会。这就好比贝多芬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奏鸣曲,或者是莫扎特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乐队作品,那都是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有趣的是,在第一交响曲里面,马勒写了非常多的注释,密密麻麻,要求乐队这样做,那样做。但是在第十交响曲里面,注释很少,一切好像意图要重新归于平静。”与一部分认为马勒第十交响曲由于缺乏注释而难以找到演绎标准的意见不一样的是,奥科·卡姆认为:“有注释的乐谱,我会尽量希望乐队去做到作曲家的意愿。但是没有注释,反而可以比较自由发挥一点。” 

细心的观众可能会留意,当晚演奏的马勒第十尽管长达20多分钟,但是是一个单乐章的作品,这正是马勒本人作曲的第一乐章。对此,奥科·卡姆解释道:“我在这次的演出中要求只演奏第一乐章,因为只有第一乐章是马勒的原作。其他的续写我知道世界各地有很多乐团在演奏,但是我认为任何续写的部分都是仿品,就像达芬奇的画作,不论你仿得多么相似,也不是原作。以后也许难说,不过至少目前,我还不会去指挥第一乐章以外的马勒第十交响曲。”

针对目前国内对马勒作品普遍表示“不懂”的观众还是占多数的情况,奥科·卡姆轻松说:“欧洲的观众起步早那么多,也都在马勒逝世50年之后才开始能够懂得欣赏马勒的作品,中国的乐团都还很年轻,中国的市场或许还需要一点时间去认识马勒。这就好比如果我有多10天的排练时间,也未必能在一个年轻的乐团的马勒作品排演得到位,或许十年才是演奏马勒作品成熟化所需要的时间。所以无论如何,这需要时间。现在西方国家的音乐会上,听马勒的作品已经像听贝多芬、莫扎特,勃拉姆斯,布鲁克纳一样寻常,不同的是每逢上演马勒绝对是一票难求。现在世界各地有良好教育背景的人越来越多,只要他们喜欢音乐,都有可能喜欢马勒。” 

好的指挥家要让乐团不需要他

在马勒系列音乐会的三场演出中,每一个指挥都是大有来头。1969年获得首届卡拉扬指挥比赛一等奖,在全球确立了名声的奥科·卡姆,从乐手向指挥迅速并成功转型,被称为具有洞察力和能量爆棚的指挥家。此后几乎所有国际知名乐团都向他抛出过橄榄枝。

指挥家在观众心里一般都是很神秘的角色。不像独奏家,出来在舞台就知道有多少斤两,也不像歌唱家,至少还有漂亮的服装和发饰,每次还有不同的风格。指挥家,每每背对观众,观众既不知道在演出前,他对乐团做了什么,实际上也不可能知道,他在台上正在对乐团做什么。节拍器?强弱控制器?还是只是一种精神的符号呢? 

奥科·卡姆为我们解答道:“如果你问我一个好的指挥的标准,那就是他应该让乐团不需要他。这是指挥终极的任务。如果从刚开始接触一个新乐团开始说的话,我的首要任务是要让他们明白我的独家手势,什么时侯开始,什么时候结束,每个指挥家都有不一样的习惯。这是最基本的。接下来就是如何做到一起演奏了。这听起来很简单,但是乐团人多,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个性,不同的处理手法,作为指挥就要担当组织者的角色,让他们可以协同发音。” 

曾指挥过世界上许多名团的奥科·卡姆又是如何成长为一个众望所归的指挥家呢?

奥科·卡姆表示“好的指挥家,需要吸收足够多的音乐,上台的次数多了,经验就丰富了。当然也有一些比较幸运的指挥,他们是比较有天赋,一开始就可以指挥好的乐团,得心应手,但是大部分的指挥,还是需要不断的经验积累。在指挥生涯中,即使是我也会遇到乐手与我有不同的意见,这很常见。所以,好的指挥对乐团不是一个强制的过程,也不应该一个谈判的过程,而是一步步向乐手揭示指挥对作品的理解,同时达到帮助乐手更好的演绎作品的目的。有的时候,我也会遇到特别愚蠢的见解,我会不予理睬,因为那根本是浪费时间。”。 

在多次采访中,这位特立独行的指挥家奥科·卡姆都曾提到,“在古典音乐之外,我只需要安静”。在这次的采访中,他表示“其实每个人都需要安静,只有安静下来,你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怎么做。我不能想象在市场、在百货公司、在任何的地方都有莫名其妙的音响。即使是播放古典音乐,我也受不了。这就是我为什么会选择高尔夫球作为我经常性的运动的原因。如果连高尔夫球场都开始播放音乐,我的生活就开始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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