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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日、2010年1月1日,深圳乐迷将迎来世界顶级交响乐团——伦敦爱乐乐团带来的新年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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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托弗·艾森巴赫 Christoph Eschenbach 德国钢琴家和指挥家

2009-12-29 15:03 深圳晚报

艾森巴赫

12月31日、2010年1月1日,深圳乐迷将迎来世界顶级交响乐团——伦敦爱乐乐团带来的新年音乐会。这也是岁末国内水准最高的一场新年音乐 会,因而得到央视的重视,获得独家录播资格,使得更多古典音乐爱好者们能在1月10日晚的音乐频道中一睹伦敦爱乐和指挥大师艾森巴赫的独特风采。

在乐界,围绕伦敦爱乐的赞美之词不胜枚举。今天,我们通过对乐团指挥艾森巴赫的访谈,了解他的人生经历、对音乐的感悟与热爱,尝试从另一种角度走近舞台背后的伦敦爱乐,了解作为乐团灵魂人物的爱乐情怀。

郎朗走红的“伯乐”

问:郎朗是当今红遍世界的钢琴天才,很多人知道钢琴家、指挥家巴伦勃伊姆是他的老师,却很少有人知道,其实是您最早发现他的才华并提携他,您是使他一举成名的“伯乐”,那么我想请您先谈谈您眼中的郎朗。

艾森巴赫(以下简称“艾”):郎朗17岁那年我就认识他了。当时他刚从柯蒂斯音乐学院毕业,通过介绍来为我进行试奏,当时规定试奏时间只有20 分钟,但因为他太有天赋了,因此我希望能够多听他演奏一些不同的音乐,包括勃拉姆斯、海顿、当然也有柴可夫斯基、肖邦……听着他的演奏,我忘记了时间,后 来不知不觉竟然演奏了一个半小时。那个下午我过得非常开心,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下午。而且当时就已经感觉到郎朗是一位真正的音乐家,不仅只是拥有演奏才 能,他能够游刃有余地演奏各种风格的作品。然后我就邀请他代替别人与我一起演出,那是在1999年的拉维尼亚明星音乐节上。当时由于钢琴家安德烈·瓦茨生 病,原定的演出需要有人来顶替,我就想到了郎朗。我有直觉,相信郎朗有这种能力,而且这对他来说——替代这样一位伟大的钢琴家与芝加哥交响乐团一起表演 ——绝对是个巨大的挑战,虽然有风险,但一旦成功将会引起轰动。我坚信他一定能表现得很好。事实上郎朗完全超过了我的预想,他的表演精彩至极,他完全征服 了所有的观众。还记得当时演奏的是柴可夫斯基的《第一钢琴协奏曲》。从此以后,我和他的合作与友谊就一直保持到现在。我们一起合作演出了很多次,无论是独 奏还是四手联弹,每一次合作都非常愉快。

问:那么相对于您当初认识的郎朗,经过这么多年,您觉得郎朗身上有怎样的变化?

艾:他当然成熟了很多。每一个年轻人都会慢慢成熟,但最有意思、最棒的事情是,他和很多其他的年轻人一样在茁壮成长。在他的职业中,他全情投 入,而同时他也没有停止像一个普通的、健全的年轻人那样成长。他的稳定性,他的坚强,这些我都非常欣赏。之后他确实也坚持做到了这点。而我当时就有一种直 觉,这一切一定能实现。因为在他17岁的时候,当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在各方面表现出了极其强大的力量,而我认为他所具有的深度是这一切的源泉。

被音乐拯救了的人生

问:据说您的童年很不幸,很小的时候就成为了孤儿,后来有幸成为了女钢琴家艾森巴赫的养子,同她学习钢琴,您的童年是怎样度过的?

艾:我见到继母时,是我在生命中第一次听到钢琴演奏,她是一位钢琴家,也是一位钢琴老师,当时我被钢琴的美妙声音震惊了。由于童年生活的不幸, 我当时内心很孤独,性格很内向,从来不愿意与人交流,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自闭,甚至是失语。后来我尝试着表达我自己,而音乐是一种非常好的表达方式。事实 上,是音乐拯救了我的人生,我真的非常感激命运带我走向音乐。

问:对于学习钢琴来说,您是一个充满灵性的孩子吗?

艾:我不可能说我自己是个天才。德国作家歌德曾经说过,天赋是热情和努力的结合。所以我说我非常非常努力,虽然我可能有一些天赋,但我仍然会继 续努力工作。因为我绝不会忘记,对于品质的追求永无止境,完美亦然。钢琴是一种乐器,它让人想要歌唱,同时它让人准备好各种声音和词汇,让人们去了解这些 词汇背后的含义,这样才能借助乐器向人们讲故事、唱歌。我们从音乐里听到的不应该仅仅是琴弦的拨动,琴槌撞击的声音。那时,我试图理解一些很难的曲子,我 希望通过钢琴尽力表达我自己,而音乐则是最智慧、最好的表达方式。

问:人们都知道您是一位伟大的钢琴家和指挥家,但很少有人知道您还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小提琴家,那么您现在还在演奏小提琴吗?

艾:哈哈,我可不敢这么说,因为我已经不再演奏小提琴了。但是我还是很感激我的母亲,当时我表达了我想成为指挥家的想法,然后她告诉我,如果我 想成为指挥家的话就必须掌握一种交响乐队中的乐器。后来我选择了小提琴,并选修了有关小提琴的全部课程。我当时学了12年,事实上是13年。我有很好的老 师,而且我学了很多有关这种弦乐器的演奏,这在我日后的指挥生涯中极大地帮助了我。您也知道,交响乐队中60%的乐器都是弦乐,如果知道怎么演奏这种乐 器,就知道了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这对于指挥家来说非常重要,我不愿错过这个经历。

对自己的音乐语言有信心

问: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着要成为一名指挥家的?

艾:我11岁的时候开始考虑当指挥,当时我的母亲带我去听了一场音乐会,看到舞台上的指挥神采飞扬,我就希望也能成为一名指挥家。后来就像我和 你说过的,我妈妈给了我小提琴。之后我19岁开始在汉堡学习指挥,23岁时通过了考试。但后来我没有选择其他指挥家通常会走的道路。我当时想,如果我现在 去指挥,一定会失去我演奏钢琴的许多机会,我并不想放弃钢琴演奏,所以后来我参加了哈斯基尔钢琴比赛成为一名钢琴家,但是我坚信会回到指挥的舞台上。从 1972年开始,我的指挥生涯也起步了。这就是我职业发展的道路。

问:您认为自己是哪一类风格的指挥家?

艾:这就很难说了,描述自己是非常困难的。也许哪些人身上的特色我都有一些,但是绝对不是模仿任何一个人。因为我们必须要对自己的肢体语言有信 心,对自己的音乐语言有信心。其实对于音乐家来说,他们会吸收来自他们周围的影响,他们接纳这些影响,对其进行消化,并且营造出属于自己的风格。我的情况 也是如此。

问:您认为现在的欧洲古典音乐市场是繁荣呢,还是走向了衰退?

艾:这个问题我也思考过,我想它没有走向衰落。但人们却常常说它走向衰落,我总是说,没有。因为有这么多作曲家,很多的新人,有才华的作曲家将 会拯救音乐世家。同时不夸张地说,如今欧洲社会,西方世界对亚洲的音乐抱着开放包容的态度,特别是对中国。无论对于中国的音乐,还是对于你们对音乐的良好 态度。前些天,我和郎朗举办了一个大师班,我看到剧院里挤满了人,好多母亲带着她们3到8岁的孩子来到现场,我们一起演奏钢琴。我当时就给在欧洲的15个 朋友打电话,告诉他们这里的情形。让他们知道,这里发生什么。这样就可以给他们新的信心,新的勇气,也可能带来新的血液,你们的国家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问:你怎样看待现在古典音乐市场老龄化,您又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吸引更多的年轻人走进音乐厅?

艾:说得非常对,我们必须要面对这种情况。音乐会的票价实在是太贵了,那些年轻人可能想带他们的情侣去音乐厅,却支付不起两三百欧元,甚至是三 百欧元这样的票价,这实在是太贵了。两张票算起来就更贵了。我们需要感兴趣的赞助者,他们赞助音乐会,然后承办人才可以降低票价。倒不一定是免费进场,但 至少可以让平民百姓,让年轻人都有能力承担。其实在美国和欧洲,我们都已经开始这么做。经验告诉我们,只要票价便宜的话,整个音乐厅都会坐满,那也是我们 拥有过的最棒的观众。我的意思是,我们必须采取新的方式方法去解决这个问题,而我是这个倡议坚定的支持者。

问:您认为音乐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艾:这是一个非常棒的问题,也是很难回答的问题。音乐的最高境界是要实现人自身,不仅是创造音乐的人,还有倾听音乐的人。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的工作之所以美好的原因。我们可以如此直接的接触听众,是他们相信来自音乐的极乐能使他们完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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