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歌这样跟张艺谋飙《图兰朵》

导语：继张艺谋1998年在北京太庙导演了景观歌剧《图兰朵》后，去年陈凯歌又在西班牙导了“陈版”《图兰朵》。据专家分析，国际乐坛盛邀中国名导难逃“猎奇心态”之嫌，而作为中国导演，去导这样一个所谓的“中国题材戏”，还偏于外在。

仅仅因为其中有段中国旋律以及毫无根据的中国式故事背景，最近几年，近年中国导演频频受邀执导《图兰朵》。继张艺谋1998年在北京太庙导演了 景观歌剧《图兰朵》后，去年陈凯歌又在西班牙导了“陈版”《图兰朵》。日前，上海艺术人文频道引进的这一在国内鲜有人知的版本将于本周六上午全国独家首 播。据专家分析，国际乐坛盛邀中国名导难逃“猎奇心态”之嫌，而作为中国导演，去导这样一个所谓的“中国题材戏”，还偏于外在。

张艺谋今年10月将率奥运团队把《图兰朵》带到鸟巢上演，明年该版本还将献演上海世博会，之后还计划去法国、德国、意大利举行巡演，最后在2012年抵达下届奥运会举办地英国伦敦。而中国另一位导演陈凯歌也已在西班牙的瓦伦西亚执导了歌剧《图兰朵》。

瓦伦西亚的索菲娅王后歌剧院去年为纪念普契尼诞辰150周年，特邀陈凯歌执导了全新制作的《图兰朵》。由于该制作在当地的成功演出，瓦伦西亚歌剧院迅速确定2009年再度献演。

本周六上午，上海艺术人文频道将全国独家首播陈凯歌版本的《图兰朵》。同时导演李卫与音乐学者杨燕迪也将坐镇演播室，点评张艺谋与陈凯歌两位导 演的豪华大作。国际乐坛盛邀中国名导难逃“猎奇心态”之嫌，而作为中国两大导演，去导这样一个所谓的“中国题材戏”，还偏于外在，特别是在对于写实的手法 运用及处理柳儿之死两大问题上。

手法写实

完全是一副正统大歌剧的模样

陈凯歌执导的《图兰朵》怎么样？据传有两大特征，一是与张艺谋共用同一指挥大师——祖宾-梅塔，二是与张艺谋一样手法都相当写实。参看乐评人何 塞-伊鲁宗对陈凯歌制作的评论：“陈凯歌的制作完成了一个对此剧最基本的要求，它一定得华丽壮观。舞台布景丰富美丽，终场爱情二重唱后的换景既迅速又华 丽。图兰朵公主的四套服装同样精彩，尤其是那套红色服装，可能更适合西班牙的圣周游行。”但总体来说，何塞-伊鲁宗认为陈凯歌的制作华丽壮观有余，而在舞 台导演方面稍嫌薄弱。

其实，对于任何导演来说，《图兰朵》都不是一部好导的戏，其戏剧上的弱点和音乐上的杰出真是天地之差。图兰朵这样一个蛇蝎女人经由一吻恢复正常 人性、投入爱情，这似乎只能在童话故事里顺理成章。但在局部细节上，剧本又相当写实，这就对导演提出了一个两难选择，是往写实靠、还是往魔幻靠？学者杨燕 迪说《图兰朵》是一部“有问题的杰作”，这句话基本到位。

陈凯歌与张艺谋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写实，完全是一副正统大歌剧的模样。“只不过，张艺谋太庙版的演出，更加铺张豪华，更注重视觉冲击力。”杨燕迪说。导演李卫则直言：“张艺谋的版本属于广场文化，不属于剧院文化。”

很多版本的《图兰朵》，特别是中国版本，比如去年的国家大剧院版，其舞台已俨然成了土木结构的建筑展示，在舞台上造房子、宫殿。李卫比喻说“请中国导演执导图兰朵，就像请中国人到西方教武术，仅仅是纠正姿势，而不告诉他们武术的要义和其中的灵魂”。

柳儿之死

图兰朵感情“再生”的关键

在歌剧《图兰朵》中，对于柳儿之死的把握也非常重要。虽然主角是图兰朵公主，但综观全剧，更动人的音乐、观众更同情的人物都来自侍女柳儿，而她 也是令公主转变、令全剧转折的关键。可以说，图兰朵情感的“再生”与柳儿的“死亡”有本质关联，如果处理不好这一点，柳儿的牺牲完全是种浪费。而柳儿死去 五分钟后，图兰朵公主立刻因一个吻而爱上王子并欢天喜地结婚也让观众一下子难以接受。

可惜的是只有萨尔茨堡音乐节的一个版本，让柳儿的尸身始终留在舞台上，令其献身的意义贯穿至尾声。张艺谋的版本是让柳儿拔出自己头上的簪子自 杀，陈凯歌的版本则让柳儿用绸缎勒死自己。李卫提议说，还不如设计为柳儿拔出图兰朵头上的簪子自杀，等到最后王子和公主要结婚时，公主忽然想起来，到舞台 侧面拿起那支簪子，交给王子，让王子给她戴上。意喻“柳儿化为图兰朵天性的一部分，意味着图兰朵内心中冰冷一面的消亡”。杨燕迪则提议，柳儿死后，如将其 唱段旋律在图兰朵的歌声中也有所体现、延续，那么柳儿的“死亡”与图兰朵的感情“再生”就有了更自然的过渡。

陈凯歌中止张艺谋“独霸景观”

从《印象-刘三姐》、《印象-丽江》、《印象-西湖》到《印象-海南岛》，张艺谋以一系列“印象”牌景观剧独霸中国各大旅游景区。日前，陈凯歌也涉足这一领域，打破张艺谋“景观剧专业户”的独霸地位。

陈凯歌的舞台恰巧搭建在离张艺谋《印象-丽江》并不太远的大理古城，但他坚称自己从未看过张艺谋的“印象”。该剧定名为《希夷之大理》，预计将于明年4月28日“大理三月街民族节”期间正式演出。

两大导演飙上同一题材，“1+1>2”的聚合效应就产生了。人们忙着比较，项目大热。

论感情，陈凯歌对云南的感情比张艺谋深。30年前他曾在云南插队，说自己一生中最美的青春在此地度过。他选取大理白族的民间故事“望夫云”作为 故事主线，却邀来外籍音乐家担任音乐总监，整个表演的音乐都将是这位日本作曲家久石让的原创作品。除了久石让，《希夷》的主创团队好似电影《梅兰芳》团队 的再聚首：陈凯歌之妻陈红担任总监制，《梅兰芳》的总美术师柳青和服装造型师陈同勋也都参与其中。

至于《希夷》究竟啥模样，陈凯歌只透露“很奇幻”。据说《希夷》之名源自老子《道德经》中“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取“虚寂玄妙的境界”之意。如果不是故意玩概念的话，该剧可能如其名般“缥缈”吧。

此外，制作人王兵透露，《希夷》不单是个演出，更要打出“文化地产”这个概念。目前已有几个旅游城市与他们的团队接洽，希望把《希夷》做成系 列，而陈凯歌导演是他们长期合作的绝佳人选。由此看来，陈凯歌很可能逐步成为另一个“景观剧专业户”，与张艺谋各占半壁江山。(东方早报记者 安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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