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Overview

指挥家吕绍嘉,他是亚洲指挥中获国 际大赛头奖最多的一个,也是亚洲指挥中在欧洲歌剧界做到职位最高的人。

相关 About

吕绍嘉 Lü Shao-chia 中国指挥家

2010-10-02 23:40 广州日报

吕绍嘉:指挥独裁的时代已经过去(图)
吕绍嘉
吕绍嘉:指挥独裁的时代已经过去(图)
吕绍嘉

吕绍嘉与台湾爱乐乐团

演出时间:11月16日(周二)

演出地点:星海音乐厅

曲目:王怡雯《台湾双连画》

古斯塔夫·马勒《升c小调第五交响曲》

指挥:吕绍嘉

二胡:王铭裕

古筝:叶娟礽

演奏:台湾爱乐乐团

11月5日至17日,2010广东亚洲音乐节即将在广州星海音乐厅举行,10天中15位世界级音乐家和5个亚洲顶级交响乐团将上演10场精彩纷 呈的音乐会。继音乐节艺术总监余隆之后,本报记者又独家专访了11月16日晚将率台湾爱乐乐团首次亮相星海音乐厅的著名指挥家吕绍嘉,他是亚洲指挥中获国 际大赛头奖最多的一个,也是亚洲指挥中在欧洲歌剧界做到职位最高的人,他是德国汉诺威国家歌剧院成立300多年来唯一非德裔的音乐总监。电话采访中,虽然 看不到表情,但记者仍能深切感受到吕绍嘉是一个谦逊内敛的指挥家,而他笑着说,指挥独裁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托斯卡尼尼或卡拉扬如果在现今乐坛,恐怕很难生存。

本报记者 苏蕾

学指挥不怕晚

“指挥和人的成熟度有关”

广州日报:您大学读的是心理学,后来为什么会转攻指挥?

吕绍嘉:如果没有小时候的钢琴基础,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首先,我是在一个音乐氛围很浓的家庭长大,我父亲是医生,但他从小就喜欢古典音乐,只 是当时没有条件学习,后来,他希望我们五个兄弟姐妹帮他实现愿望,所以,尽管我童年的时候他给我们买了很好的施坦威钢琴,请了很好的老师。其实,我最初也 只是当音乐是爱好,后来进了台大,那是一所包罗万象的综合性大学,我被很多热爱艺术的人环绕着,也参加了很多社团,如合唱团、交响乐团等。就是那4年,我 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学习音乐,知道了自己的方向。其次,20岁想当演奏家已经太迟,因为中途因为考大学,我荒废了一段时间的钢琴。而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 了台北交响乐团的团长兼指挥陈秋盛,他不知怎样从我弹钢琴的感觉中认为我可以当指挥,而在跟他学习的过程中,我觉得指挥就是我要走的路。我真的是很幸运 的,因为台大没有音乐系,而艺术氛围又很浓,不少社团都需要指挥,于是我游走于各大社团,有了很多实习机会,当时也算小有名气吧。后来,我在台北交响乐团 担任助理指挥,陈秋盛团长给了我很多机会,包括让我指挥芭蕾舞剧和歌剧,拥有更多实务经验。

广州日报:您的经历感觉蛮传奇的,您的钢琴、双簧管、音乐理论包括后来的指挥大都利用业余时间学的,您的学生时代应该特别忙碌吧?

吕绍嘉:我的曲折经历和台湾的“升学主义”多少有些关系,我不像很多人十几岁就清楚自己属于艺术,而是那种认真念书的小孩,幸好我后来在台大觉醒了,也幸好学指挥是不嫌晚的,它不像器乐演奏,手指的锻炼必须在一定年龄完成,指挥和人的成熟度有关。

广州日报:您创造了一个个辉煌纪录,这是否意味着不全职上音乐学院同样有可能站到全世界顶级的位置?您有什么好的经验可以分享给那些音乐学院的学生或者对音乐有浓厚兴趣的孩子们?

吕绍嘉:我并不是唯一一个,东西方其实都有先例,比如卡拉扬是学化学的,卡尔·贝姆是学法律的。我希望我的经历能对年轻人起一些激励作用,不管 早晚,大家都应该沉淀下来倾听自己内心最深处的声音。至于经验,我觉得学艺术必须真的有忍受寂寞的准备,不为成名,不求任何目的,这不是一条会有迅速回报 的路。

广州日报:您决定转向指挥时,您的家人是什么态度?

吕绍嘉:我想,他们的内心应该有些不安。毕竟,这不是容易的事,而我又完全没有家庭或学业背景。他们只是完全支持我,从生活上、经济上。

#p#副标题#e#

音乐不分难易

“简单线条的古典作品更考亚洲乐团”

广州日报:心理学背景会让您对团员们的心理揣摩比其他指挥更清晰吗?

吕绍嘉:(笑)很多人都问过我,其实,指挥都必须是会观察的沟通者。指挥独裁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像托斯卡尼尼或卡拉扬那样,在现今乐坛是很难生 存的。现在的乐手都很出色,指挥更多是和他们一起合作,只要够敏感、够成熟,在台上有领导气质,音乐上能让人信服,就会自然形成权威性。

广州日报:您通晓好几种乐器,这是否也让您比普通指挥更能轻松地驾驭乐队?

吕绍嘉:会有一定帮助,我最擅长的还是钢琴,双簧管也还可以,大提琴只能说略通。其实,不见得都要会,只要了解乐器,就会让你更清楚一些乐句应该如何处理。

广州日报:指挥是一种无声的艺术,您觉得它最难和最有意思的分别是什么?

吕绍嘉:正如你所说,指挥最难就在于他是在空中挥拍,是无声的、抽象的;而最过瘾则是有一百人因我而演奏,这也是最具体的。因为你一个动作,乐 队就会有自然的、逻辑性的反应,你越用力,反弹越大。此外,和演奏的稳定性不同,指挥经常要面对不同的乐团,将每个团都调出理想的音色,是最有挑战也最有 意思的。

广州日报:2002年,您被评选为全欧三大歌剧指挥家之一,您觉得指挥歌剧和普通交响乐相比有什么特别的讲究?

吕绍嘉:指挥歌剧要协调的范围更广,同时,即便是单纯的管弦乐,每场也总会有些小错,而歌剧则更多些,这就要求指挥必须有很强的应变能力,能随 时处理好各种“状况”。其实,我更强调歌剧和交响乐互通的部分——交响中有歌唱的元素,歌剧中也有交响的部分,而不是它们的区别。

广州日报:有没有过让您觉得特别艰难的作品?

吕绍嘉:钟爱的太多了,而音乐没有简单和高难之分,要想指挥好都很难。相对而言,亚洲乐团的技术都很高,反而古典时期的一些简单线条的作品,例如海顿或莫扎特的,要把风格掌握、感情表达正确,还需要一些时间。这可能和亚洲人的性格相对被动不太会表达自己有关。

执掌台湾爱乐

“现在不只是看‘我们做什么’,而是‘我们做得怎么样’”

广州日报:每一年,全世界各大乐团的邀约不断,是什么促使您今年8月出任台湾爱乐的音乐总监?未来几年,您对台湾爱乐有什么规划?

吕绍嘉:其实,是水到渠成的,在过去10年,我几乎每年都会回台湾指挥台湾爱乐一两次,看着它一步步成长。做台湾爱乐的音乐总监,我抱着和在欧 洲不同的心情,欧洲乐团在制度上已经很上轨道,分工观念明确,而对于台湾爱乐,我要关照的范围更广,包括确定曲目、与观众互动,甚至乐团宣传推广。交响乐 的曲目实在太浩瀚了,所以,我每一年都会规划出一些主题,比如这个乐季会主打3个系列:“马勒系列”是因为今年是这位伟大的作曲家诞生150周年、明年是 他去世100周年;“维也纳世代对话”系列一共6场,将把不同年代维也纳作曲家的作品放在一场音乐会中;“探索与名家”系列不仅演奏名家的作品,也邀请世 界级演奏家献艺,比如即将亮相广东亚洲音乐节的大提琴家王健和小提琴家宓多里都将出现在我们这个乐季中。

广州日报:台湾爱乐乐团是第一次到广州,能否介绍一下这个团在艺术上、舞台风格上的特点?

吕绍嘉:明年将是台湾爱乐乐团成立25周年。和欧洲的乐团相比,这个乐团的成员都很年轻。现在,乐团已开始步入成熟期,他们充满活力、学习能力 强,羽翼正渐渐丰满。过去20多年,他们演奏过马勒所有的交响曲和大量的古典作品,也就是说我们什么东西都做过了,而现在不只是看我们“做的是什么”,我 觉得更重要的是“我们做得怎么样”。

参与广州亚洲音乐节

“这是一次难得的盛会,我们将带来两首重头曲目”

广州日报:您曾到过祖国大陆吗?2010广东亚洲音乐节名家云集,包括您刚才提到的王健和宓多里,您对这次音乐节有没有什么期待?

吕绍嘉:我第一次到大陆指挥是1993年,和当时的中央交响乐团和上海交响乐团合作。对于2010广东亚洲音乐节,我十分期待,这是一次难得的盛会。所以,我们将带来台湾爱乐开季第一场音乐会的两首曲目,都很重头。

广州日报:说说这两首作品吧,王怡雯的《台湾双连画》和马勒的《升c小调第五交响曲》?

吕绍嘉:王怡雯40多岁,是台湾年青一代杰出的作曲家,她的作品有自然的东方韵味,但又是以国际性手法,而不是直接采用民俗元素。她本身也是一 位画家,因此她作品中画的意境很多。《台湾双连画》共两个乐章,每个乐章都呈现出两幅画,之前我们在台北的乐季开幕音乐会,也在演奏厅外面展出了她的双连 画。第一乐章《观音山-绚丽的日落》是气氛式的,很慢。观音山是围绕着整个台北市的,王怡雯以纯熟的西方管弦手法加上二胡和古筝,让东西方的声音相融合, 或者说撞击。第二乐章《妈祖-三月游行》是比较热闹的,以传统西方交响手法发出唢呐、笙,甚至抬轿、放轿的声音。至于马勒第五,同他此前所作的四部交响曲 相比,重新确立了纯器乐创作的道路,没有运用任何声乐因素。在20世纪初,这是一部很有前瞻性的作品,不论语汇还是对位手法都很尖锐,它对乐团演奏技术是 一个挑战。

吕绍嘉其人

享誉国际乐坛旅欧著名指挥,在早期获得荷兰孔德拉辛、法国贝桑松及意大利佩卓地三项指挥大赛首奖后,受到国际乐坛的注目与重用,曾担任德国柏林 喜歌剧院首席驻团指挥及首席客座指挥、莱茵国家爱乐管弦乐团及科布伦兹市立歌剧院音乐总监。于2001至2006年担任汉诺威国家歌剧院音乐总监,并受邀 至全世界各知名交响乐团、歌剧院的客席指挥。

2002年,他被权威杂志《歌剧世界》评选为全欧前三大歌剧指挥家,与费雪及阿巴多等大师并列。

投稿、挑错、建议、提供资料?在线提交

用户评论 Reviews [ 发表评论 ]

快来抢占沙发吧!

热门音乐人 Artis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