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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一首《二泉映月》,让小泽征尔泪流满面,他说:“这首乐曲要跪着听”。其实,小泽的话,有弦外音,那就是——日本有很多人,酷爱中国的民族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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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4-26 20:23 文汇报 施雪钧 缪克构

龚林

日本华乐团艺术总监、指挥龚林。

龚林

2006年,日本华乐团在南京演奏《和平颂》。 均资料照片

龚林
龚林接受本报记者采访。  许捷    本报记者  施雪钧  缪克构


    题记

    初见旅日音乐家龚林的那一刻,惊诧的神情,便写在了脸上。

    当 年,一首《二泉映月》,让小泽征尔泪流满面,他说:“这首乐曲要跪着听”。其实,小泽的话,有弦外音,那就是——日本有很多人,酷爱中国的民族音乐。可能 小泽没料到,几十年后,二胡连同中国民乐这朵“茉莉花”,在一个旅日华人音乐家的培育下,终于在料峭的寒风中绽放在扶桑,而且开得很鲜艳。

    15 个寒暑春秋,龚林创办的日本华乐团,已成为日本民族音乐界屈指可数的专业表演团体之一。他首开先河,组建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个全部由外国人组成的 中国民乐团。他自发而成了“中日友好民间文化交流大使”,受到这个与中国既有历史渊源,又有历史宿怨国家的人民的尊敬。

    在 我们的思维中,很难将中国的高胡与小林久仁子、二胡与和田晶子、笛子与奥田八代以、琵琶与黑木兰,以及古筝与中村智子等外国名字联系在一起;更难想象的 是,2006年,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的第二年,龚林指挥日本华乐团在南京公演赵季平新作——大型民族交响乐《和平 颂》。这些日本演奏家,是怀着何种心情,演奏出浓缩“历史之痛”的“金陵·大江、江泪、江怨、江怒、和平颂”五个乐章的?

    在日本华乐团中,除了龚林是“上海的儿子”外,演奏家是清一色的日本人。这支华乐团,在龚林的率领下,在2003年至2009年的7年中,在大阪、奈良、兵库等日本各地,演出场次达501场。而演出最多的曲目是《二泉映月》……

    这是一个感动中国的了不起之举!

    而 一生崇敬鉴真大师的龚林说:“一千多年前,鉴真东渡扶桑五次失败后,他还坚定地对普照说:‘为传戒律,发愿过海,遂不至日本国,本愿不遂!’这种矢志不渝 的精神使我深受感动,也激励了我。”龚林意识到:一个国家的强盛,最终体现在你的文化被世界接受。如果若干年之后,全世界到处都有民乐热,那才是真正的强 盛。为了这个目标,他告诫自己:要有一颗“我是中国人”的良心,要尽一份“我是中国人的责任”,要负一种“我是中国人的使命”。

    龚林告诉我们:受上海世博会之邀,他将与团长山田邦雄先生携日本华乐团第五次来到中国。而这次,160位日本的中国民乐演奏家,以及全日本知名的歌唱家与大阪大正区民合唱团,在世博演艺中心,5月5日将上演“和平欢乐颂”……

用音乐载体——传递中日“和平、友好、幸福、欢乐”主题

    龚林“回家”,步履匆匆。

    在文新大厦43层观光厅,几天前的一个下午,龚林得空闲,接受了我们的采访。

    “对不起,时间实在太紧。昨晚从大阪飞来,今天上午去上海世博局谈演出,下午便来此。明天一早就要飞回去。”也许受日本礼节的影响,一见面,颇有儒雅学者风度的龚林,先说了声对不起!

    “在日本这么一个国度,你能成功组建成一个以日本人为主的华乐团,并融入日本主流社会,交流与推广中国文化,这是个奇迹!”我们围桌而坐,开始聊了起来。

    龚林一声感慨:“是的,说容易也真不容易。嗨,千辛万苦我自知!”

    朴 实的龚林,在海外漂泊了近二十年后,依然保持着他家乡崇明岛那样的“绿色生态”。尽管如今他已是一个有成就的音乐学博士、作曲家、指挥家,可“农民的儿 子”本质没变。他不作态、不作秀,没有标签式的言辞,话中流露的全是真情实感。与那些把音乐成就当成服务于自己的一个虚荣品,鲜亮地吃上一辈子的人相比, 龚林还是个“纯粹的音乐家”,十几年来,他的“宇宙中心”,除了音乐,还是音乐。

    “说实话,当初我在上海音乐学院硕士毕业留校任教后,选择去日本留学,为的就是一个博士学位。可到了异国他乡,我的想法很快就发生了根本性改变。当一个人跨出国境后,对民族对祖国才有了切肤的感受。”龚林说。

    这是一个海外游子的心里话。这种产生于内心深处的动因,一旦化为行动,会释放出巨大能量。

    与 大多数中国人感觉不同的是,在异国近20年的艺术实践,使龚林亲身感受到日本人民对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的热爱与尊重,有的更视为精神食粮。从中,他更领悟 到,要把中国灿烂的文化艺术介绍给日本人,那么,你自己必须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思路一旦确定,龚林便自发担当起“中日友好民间文化交流大使”, 将他的学识与才能,转化为音乐,在民间传递着“和平、友好、欢乐、幸福”的中日友好主题。

    在1999年到2009年的10年间,龚林携日本华乐团,在日本各地和中国的北京、南京、扬州、天津,上演了《和平颂》、《欢乐颂》、《友好颂》、《鉴真颂》。这个平凡中的不平凡之举,使他受到了日本政府和中国政府的表彰,而且还受到了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

    在龚林的记忆中,南京之行尤其难忘。

    2006年,南京市政府邀请日本华乐团参加南京国际文化历史名城博览会,希望能与南京的乐团合作,上演赵季平新作《和平颂》。这是一部以“南京大屠杀”为历史背景、正视历史、呼唤和平的作品,恰恰又是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的第二年。

    站在历史的高度,中国方面表现出非常友好热烈的姿态。但在日本方面,政治压力显现,舆论左右不一。在敏感的时期公演敏感的曲目,一些右翼团体发出噪音。

    乐团演奏员全是日本人,而且到南京去演出,另有一番意义在其中。去,还是不去?

    直 到临出发前一个星期,中国之行还未确定。龚林说,“我们团的演员们都是热爱中国的,因为他们都是中国音乐的爱好者。事情到了关键时刻,终于,在日本民间许 多友好人士的鼎力支持下,华乐团排除了干扰,顶住巨大的政治压力,决定去。整个演出,前后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

    而对于乐团演奏员,龚林说:“我不用与团员解释过多《和平颂》所包含的历史意义,他们都领会得很好,其实音乐里什么都有了。这是一场有着非常的历史意义,影响很大的公演,它表达了两国人民牢记历史、世代友好的精神。”龚林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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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世博会开幕在即,听说你们收到了演出邀请?”我们问龚林。

    “是 的,此次我们在世博会上有6场公演,其中,5场在亚洲广场,1场在世博大会堂红厅(演艺中心)。近200人的演出阵容,你能看到日本著名歌唱家演唱《我爱 你中国》和《长江之歌》,也能看到日本华乐团演奏的中国民族音乐,还有专门为世博会创作的《欢腾的世博》。日本政要发来了贺词;大阪市长平松邦夫还发了贺 信表示:‘我深信日本华乐团的演奏和大正合唱团的歌声一定为大阪和上海、日本和中国架起相互理解和交流的桥梁……’”

    龚林,用中国音乐这一载体,在努力化解两国民间的怨恨,链接中日两国人民的情感。

他乡遇知音——阪神大地震“震出”了日本华乐团

    在很多日本人的眼中,龚林是个受人敬重的有学识、有才华的音乐家。这一切,源于他坚韧不拔的毅力和自强不息的精神。

    30多岁时,酷爱音乐的龚林,考上了上海音乐学院硕士研究生,学习作曲和指挥,后又攻读中国音乐史、民族音乐学课程。毕业之后,他留校任教。两年后,他东渡扶桑,到大阪大学攻读民族音乐学博士学位。天资聪颖的龚林,在日本再度显现出他的横溢才华。

    刚 到日本时,龚林就下定决心,两年内拿到博士学位。他写了一封信给导师,说出了他的想法。不料导师劈头给了他一盆冷水,告诉他,这是一个美丽的梦!原来,在 日本拿博士学位非常之难。因为日本的文科很少授予博士学位,大学里的很多博导,未必有博士学位。博士更多是作为一种荣誉的象征,授予那些杰出人士和名流。

    “据我们所知,在日本大学里,一般修到40学分就可拿到博士学位,但你的学分远远超出。这让日本人非常敬佩。因为在日本这个国度,一个外国人如果没有超强的能力,他是看不起你的。”我们问龚林。

    “我 觉得,我的人生做了两件事。第一是在那个时代,我从农村的一个受压制的‘黑五类’子女,靠着对音乐的酷爱,考上了上海音乐学院的研究生。再则呢,是到日本 去留学,那时纯粹为的是博士学位。这个美丽的梦,使我超常的发奋。除了主课外,我还兼学民族音乐学、作曲、指挥等专业。我完全达到了这些学位需要的学分。 正因为如此,我在他乡遇到很多知音。”龚林微笑着对我们说。

    “我到日本半年后,就收到很多演出邀请,从此就一发不可收 拾,认识了很多日本名流,有尺八演奏家,还有弹古筝的、拉二胡的日本朋友。说实话,我到日本后才知道,日本社会原来与中国一样,向西洋古典音乐一边倒。日 本的民族音乐,也深陷危机之中。当时在日本,可以说十个孩子中,几乎没有一个愿意学日本民族乐器的。这让我大吃一惊。而在过去,日本是民族音乐的海洋、民 族音乐的博物馆。在中国听不到的‘雅乐’,那里却传承得非常好。由此,我忽然产生出一个强烈的念想:我要把中国的民族音乐介绍给日本人。让他们更了解中 国,更了解中国的音乐。因为中国和日本在两千多年前就有了文化交流,现在日本的‘梆乐’、‘雅乐’,就是中国唐代的宫廷音乐。”

    说起音乐,龚林眼睛一亮,话语频率开始快了起来。

    “有了‘梦’后,我就付诸实施。我觉得,我的目的是要办个乐团,因为乐团是最快捷、释放能量最大、受众面最广的一种普及中国音乐的方式,而且,还要让日本人来担任中国乐器的演奏员。坚定了这个信念后,我着手办乐团。”

    “筹 建初期,我就得到不少日本友人支持。有一位日本家庭主妇,把家里的客厅腾出来,请来了各界朋友,为我办起第一个介绍中国音乐的家庭音乐会。之后,让我深受 感动的是一位70多岁的日本老人。他是一家株式会社的老社长,十分迷恋中国文化,曾7次来中国,到过西安等很多历史名城。当他知道我要办乐团后,一定要跟 我学中国乐器。”

    “那时,我一边读书,一边筹建乐团,忙得不亦乐乎。这位可敬的老人‘三顾茅庐’,未见我人影。最后一次,他在我门上贴了一张纸条:‘我叫宫屑,渴望跟你学中国音乐,这是我家的电话,务必请你抽空与我联系。”

    “这 个缘分,使我办起了中国音乐爱好家协会(乐团的前身),老人担任了会长。遗憾的是,当我1999年率日本华乐团到北京演出时,老人已在病榻上奄奄一息,后 来我去医院看望他,把他扶起来,喂他喝了一口水,问他:社长,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老人眼神呆滞,嘴角蠕动:到了现在,我还能说什么?如果我有来世的 话,我还想拉二胡。”

    1994年,乐团招聘紧锣密鼓地在进行。招聘会结束后,转眼圣诞节到了。这次招聘会,收效很大,共招了30多个演奏者。龚林与他的朋友们满心喜欢,准备择日召开成立大会。

    就在此时,一场特大灾难毫无先兆突然降临。1995年1月17日,阪神突然发生7.3级的大地震。顷刻间,隧道受损,高架断裂,房屋倒塌,到处一片瓦砾,煤气管断裂还引发了连锁性大火,伤亡惨重,受灾人数达32万之多。

    一 瞬间,龚林的计划化为乌有,所有的人都失去了联系。在人类的灾难面前,龚林万般无奈。一个多月后,龚林突然接到了第一个电话,这是一个演奏员打来的:“老 师,我的家没有了,人还好,特向您报告。何时报到,请通知。”之后几天,他又陆续接到很多乐手的电话。龚林喜极而泣,即刻信心大增。在灾难面前,人们越需 要坚定信念,增添勇气,共克时艰。不久,日本华乐团就正式成立了。

    龚林说:“这是震出来的乐团!”

    而龚林,终于在日本开出一片音乐的沃土。

民族的强盛——最终体现在她的文化被世界接受

    作为一个国际性的民间乐团,龚林一手创办的日本华乐团,从无到有,从有到大,再到成名,15年艰辛坎坷,终于走向成功。

    日 本华乐团艺术顾问、大阪音乐大学理事长兼校长西冈信雄在北京对记者感言:“龚林先生创造了奇迹。要将一个大型乐团建成一定规模,少则5年,多则10年,而 龚林先生仅用了两年多时间,把全是日本人组成的中国民乐团办成这等水平,除了敬佩、惊叹,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赞美!”

    日本的《朝日新闻》、《读卖新闻》、《产经新闻》、《每日新闻》等各大报纸、NHK电视台等,以及中国的《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等多家媒体,都作了报道。日本一些电视台将此还拍成了专题片。

    15年来,这支华乐团对中国民乐在日本的文化交流与推动作用是显而易见的,它已经融入了日本人的精神生活中,也使日本民族音乐界从危机中看到了希望。

    今 天,在日本的主要城市如东京、大阪以及神户等城市的街头、地铁里,你经常可看到背着小提琴、背着中国二胡的日本人。看到这状况,龚林心里十分高兴。他说, 哪怕是点点滴滴的进步,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而华乐团本身,也为日本培养了不少中国民乐教师。有一组数据很能说明问题:15年中,在华乐团担任过笙演奏 员的,就不下30人;唢呐演员有近10人。这些演奏员,原来有的弹钢琴,有的学铜管乐,有的拉小提琴,音乐素养很高,到了华乐团,龚林根据他们原来的特 长,分别让他们改学中国的乐器。然而,当他们离开乐团到了社会上,个个都成了中国乐器的老师。

    此外,龚林还办了一个乐团 音乐学院,在社会上公开招聘学生。几年来,已培养了几千名日本学生。5年前,雅马哈公司就与他们合作,要他们为遍布全日本的雅马哈音乐中心培养一批二胡教 师。目前学院已经培养了几十名教师。如果包括其他乐器的老师在内,已为雅马哈培养了近千人。而师资呢,乐团邀请了中国演奏名家闵惠芬、姜建华、于红梅等 人,来日本当客座教授。

    这支乐团,演员来自日本各界,部分演奏员是音乐学院毕业,另一半则是中国音乐爱好家。从2003年到2009年的年底,华乐团一共演出了501场,也就是说,7年里,在日本每年演出72场。最多的一年是120场,这对一个民间乐团来说,有了基本生存的条件。

    难 能可贵的民间文化交流!在日本华乐团音乐学院里,学习中国音乐的人少长咸集,济济一堂。从八岁的孩子到八十的老人都有,这些中国音乐的钟情者、迷恋者,是 一群地道的中国音乐发烧友。现在的日本,二胡教师星罗棋布,与15年前中国民乐在日本十分陌生的状况完全不同。

    这一切变化,龚林看在眼里,心里充满了喜悦。

    “我 觉得,日本民族的勤奋好学,以及普及艺术教育的方式,值得我国借鉴。你想想,在我们音乐学院里学二胡的学生,很多都已是七老八十了。在中国,大多数老人已 颐养天年,可日本民族却保持着它的优良传统,即便到八十岁,人们还在勤奋学习。这个民族的好学精神很值得学习。还有,日本非常注重青少年的艺术素质教育, 几乎所有的小学和中学,都有吹奏乐团或交响乐团,于是造就了日本乐器制造业的发达,出现了雅马哈等世界乐器著名品牌,日本人引以为豪的是,世界上乐器最好 最昂贵的乐团,不是柏林爱乐,而是NHK交响乐团。”龚林说。“我们乐团有一个二胡女演奏员怀孕后,一直坚持排练到分娩前一个星期,很多人劝她休息待产, 她却开玩笑地说,这是最好的胎教。这个国家就处在这样的音乐生态环境下,这可能是日本腾飞的一个因素之一。”

    “听说乐团的成功,与日本知名跨国公司的会长三田邦雄先生的鼎力支持分不开?”我们问。

    “与 三田邦雄先生认识,也是缘分。早在我当留学生时,通过日本朋友的介绍,他资助了我的毕业音乐会。乐团办起来后,有困难向他开口,他责无旁贷,全力支持。很 多年来,我们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三田邦雄是日本著名国际跨国公司乐敦制药株式会社的老板,公司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他是第三代传人,而今是会长。在日本,他 年薪上亿,但为人非常低调。”

    何尝不是呢?龚林与三田邦雄的缘分,缘于中国文化的“一线牵”。这位世界著名跨国公司的实 业家,从小酷爱中国文化。据传他的祖辈曾在中国经商多年,因此他自幼受到中国文化的熏陶,他熟读唐诗宋词,对中国的书法绘画音律,有浓厚的兴趣和造诣。有 人曾问起他为何乐善资助一支华乐团,他说,主要是被龚林先生那种强烈的中日文化交流构思和行为所驱动,他还将继续扶植中国音乐在日本的发展。这位大企业 家,对中日民间文化交流,十分注重,充满期待。

    “你在日本近20年,能否谈谈日本民间对中国的真实看法?”我们问龚林。

    “坦 白说,日本老的一代,对中国的感情比中青年一代要深。由于日本的舆论导向,使得中青年一代人,对中国不甚了解甚至有误解。现在的‘80后’,‘90后’一 代,恐怕对他们自己国家的历史也不甚了解。日本民间存在着两派,一派认为中国是他们的老师,中国文化是他们的祖宗;另一派完全是排斥。但是,大多数日本人 还是认同中国‘根’的。我以为,中日两国既有历史渊源,又有民族情结。两国人民之间不了解、有隔阂。如果没有一代代人的交流,那么,两国人民永远处于一种 敌对的、误解的状态。正是这种情况,让我选择了留在日本。国家的友好交往,应该从文化交流开始。

    “一个国家的强盛,最终体现在你的文化被世界接受。如果若干年之后,全世界到处都有民乐热,那才是真正的强盛。作为一个中国音乐家,我深感责任重大。那就是,要有一颗‘我是中国人’的良心,要尽一份‘我是中国人的责任’,要负一种‘我是中国人的使命’。”龚林说。

    他太朴实了,一句“要有一颗‘我是中国人’的良心”的话,成了他艺术与事业的真实写照。

    当我们问起他为何至今没加入日本国籍时,龚林平淡地回答:“这样的机会很多,但我没考虑。因为我是中国人,在日本从事着中国音乐的传播工作。我的祖国还在发展,所以我没有加入!”

    ……

    隐约中,我们仿佛看到,龚林栽培的茉莉花,争芳吐艳,像一团团洁白的云,飘在异国的山坡上、马路边、公园里、庭院中、甚至田野的沟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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