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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12岁的朱光考入中央音乐学院附中,先后师从父亲朱尧洲、冀瑞凯、柏林教授,并得到老一辈小号专家夏之秋的赞赏。1987年,一位来华讲学的匈牙利小号专家对朱光的演奏非常欣赏,希望能带其赴匈牙利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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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光 Zhu Guang 小号演奏家

时间:2016-12-15 21:25 音乐周报 陈茴茴

文 | 陈茴茴

随着采访的最后一个问题结束,有些紧张的朱光似乎松了一口气。与课堂教学、音乐会上对小号这个乐器流利自如的解读相比,日常生活中的朱光温和、腼腆,他用了“不善言辞”来形容自己。 

欧洲寻源

朱光出生于音乐家庭,父亲朱尧洲是原解放军军乐团教研室主任,新中国第一代小号演奏家、教育家,也是国内第一位在音乐会上表演独奏的小号演奏家。母亲商澄宋是中央音乐学院钢琴教授。小时候,朱光经常跟着父亲去上课,父亲就给他脖子上挂一把mini版的小号,作为他当时的“玩具”。5岁开始朱光跟随母亲学习钢琴。10岁时,有一次父亲收了两位新学生,突然问朱光:“你要不要学小号?”想着吹小号可以走动而不用一直坐在琴凳上,他一下子爽快地答应了。朱光开玩笑说,没几天自己就“后悔”了,因为一吹起号来,嘴被占着就没法儿吃东西了,这让当时还是孩子的他颇为“抓狂”。

1984年,12岁的朱光考入中央音乐学院附中,先后师从父亲朱尧洲、冀瑞凯、柏林教授,并得到老一辈小号专家夏之秋的赞赏。1987年,一位来华讲学的匈牙利小号专家对朱光的演奏非常欣赏,希望能带其赴匈牙利求学。因为朱光当时只有15岁,父母考虑再三还是婉拒了那位专家的好意。父亲对当时有些情绪的朱光说:“把基础打好,在国内念完大学再出去也不晚。”考入中央音乐学院后,在校期间先后随中国少年交响乐团、中国青年交响乐团访问瑞士、意大利、香港、印尼等国家和地区,“走出去”的经历更加坚定了朱光出国求学的决心。当时因为哥哥已经赴奥地利留学,家里无法同时负担两个孩子同时出国,他只能在继续学习中等待机会。哥哥转到美国学习后,为朱光也申请了美国的大学,而一心想到欧洲“寻源”的他选择了再等待。

1999年,朱光偶然得到芬兰西贝柳斯音乐学院考试的消息,经过不足一个月短暂而匆忙的准备,他顺利考入该校,赴芬兰攻读硕士。“资料丰富、听音乐会机会多、上台机会多”,这让最终实现欧洲留学理想的朱光兴奋不已。他如同一块海绵,到处找好的老师上课,汲取能学习的各种知识。除了师从西贝柳斯音乐学院Simo、芬兰著名小号演奏家Jouko harjanne、Tapiola交响乐团首席Anti Raty等老师,他还每个月舟车劳顿奔赴瑞典跟随瑞典小号教育家Bo Nilson进行学习,利用假期在欧洲参加各种大师班。集各家之所长的经历也成为现在朱光鼓励自己学生向其他老师求教的原因,“可能传统上老师都不希望自己的学生再跟别的老师学习,这方面我倒是鼓励学生的。”朱光说。有一次,他在一个乐团的招聘考试前去一位老师给学生上的集体课,因为这位专家的学生也要参加考试,他们拒绝了朱光一同听课的请求。没办法的朱光急中生智,迅速跑到隔壁房间偷偷跟着听,隔着墙壁琢磨“这是老师的演奏,这是学生的演奏”。这件事儿让朱光印象深刻,他说,老师和学生、国内和国外都存在学习的“门第之见”,他更希望为学生打破这种藩篱,让他们学习的自由度更大。2001年朱光战胜几十名优秀的竞争对手,考上芬兰Kuopio市交响乐团,担任小号首席。中国小号演奏者能在欧洲职业乐团获得正式工作的屈指可数,能担任小号首席的亦可谓绝无仅有。2006年回国后亦有芬兰乐团多次邀请朱光担任客座首席。

专业比有趣重要

今年6月26日,在中央音乐学院担任小号副教授的朱光携学生、目前就读于芬兰西贝柳斯音乐学院并担任芬兰国家歌剧院乐团小号首席的郭翔,在北京音乐厅举行了一场专业性很高的小号专场音乐会。国内小号演奏家在大型音乐厅举办专场音乐会是非常罕见的。在筹备这场音乐会之初,对于音乐会的场地、演出曲目等如何选择的问题,朱光都面临不小压力。有人向他建议加入“有趣”的元素,譬如选择一些听众熟悉的影视曲目或者增加表现的形式,以吸引更多观众。思来想去,朱光还是把“从专业角度向听众全面展示小号的发展历程和充分演绎小号独特的魅力”作为本场音乐会的目标,摒弃了商业化、趣味性的元素,曲目上从巴洛克时期到近现代的作品选择,既重现小号在音乐发展史上辉煌年代的音乐特色,又演绎结合现代音乐需求后的小号音乐风格。

这场音乐会获得了业内好评,也因为专业性很强、曲目广泛,有朋友和朱光开玩笑说“听起来像是音乐学院里的考试或演奏会”。他坚持道:“在小号演奏上,我认为专业性始终比有趣重要。就像我给学生讲课时,不会因为他以后是否要走职业演奏道路来决定用什么标准教他,演奏和教学,都应该是专业的标准。”他更希望这场音乐会能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让更多人真正了解小号、喜欢小号的演奏,更多小号演奏家继续举办专场音乐会,振兴中国的小号事业。

朱光父母当晚亲自出席了儿子的音乐会,年近八十的母亲还为音乐会最后一曲、20世纪小号代表曲目的《Legenda(传奇)》担任了儿子的伴奏。两位老人对儿子关于音乐会的坚持与努力很满意,“他们觉得我做了一件我该做的事情。”朱光说。

亦师亦友

师生间“你来我往”直接交流,老师亲切地询问学生:“我有什么可以帮你?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学生及时把自己的真实想法与老师沟通……这样的教学方式让当时在欧洲学习的朱光触动很大。回国任教之后,他对学生也沿袭了这样的模式。相比于国内传统的“老师教什么学生学什么”的方式,朱光更希望时刻了解学生的想法、需求。除了课上的直接交流,每个学期、学年结束之际,他都会请学生、家长把学习中的心得、困惑写出来。

一位学生家长有感触地写道:“在中央音乐学院附中琴房里,第一次见面的朱光老师和蔼可亲,他详细询问孩子几岁了?学过什么专业?又像口腔科医生一样看了孩子的嘴唇和牙齿,随后他给孩子讲的一段话让我们一家人至今仍记忆犹新:‘学习小号专业,就意味着从今天开始就没有节假日了,每天要保证3至6个小时的专业训练’。当朱老师开始给孩子做专业训练,‘来,跟着老师一起练习呼吸……’从气息的训练到手指形状再到号嘴的位置,我顿时感觉到原来看似简单的小号演奏按照专业学起来是如此的复杂……”

为了练好基本功,朱光很重视孩子们的“早练一口气”,多年前他就开始组织学生每日晨练,自己不顾路途遥远经常早上七点前就赶到学校指导学生晨练。留学经历让他非常注重学生对西方音乐知识、文化的了解和积累,为此,他发挥个人资源,为学生创造国内外交流学习的机会,不仅数次邀请欧洲著名演奏家来学校开展讲学活动、举办音乐会,还亲自带领学生们参与到欧洲各个音乐节,通过参加大师班的学习和大量观摩音乐会等方式,帮助学生亲身浸润在音乐氛围中。他说:“西洋管乐的学习离不开追根朔源的体会和与时俱进的开拓”。跟随朱光学习多年的郭翔说,在他和很多学生眼里,朱光是“亦师亦友”,“他会在专业上极其认真、严格;也会与学生吃喝玩乐,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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